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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諾莎現在快瘋了。

她跟兒子講話講得頭痛欲裂,在情人陪伴下好不容易平復了心情,回到家中卻看到自己的一對兒女從那間幽會專用的房間走出來,感覺就像一記閃電打在腦門上。

兩人向母親簡短地道別,準備回宅邸去。眼看露克蕾莎先上了車,梵諾莎再也忍不住了。

「聽好,我真的認為,成年的兄妹不該單獨住在同一間屋子裏。」

這話的意思再清楚不過了,但切薩雷連眉頭都不皺一下。

「非常歡迎您搬來跟我們一起住,母親。啊,把潘德里歐一起帶來吧。」

「啪!」

他臉上挨了一記熱辣辣的耳光。

「切薩雷!」

露克蕾莎急著想下車打圓場,切薩雷卻搖手要她不要動,自己面對氣得全身發抖的母親。

「你敢!居然這樣跟我說話?真以為你是從石頭裏蹦出來的嗎?你不需要上帝原諒,也不需要求你父親原諒,那你母親呢?就算我永遠不原諒你也沒關係是吧?」

切薩雷非常平靜。

「我們進屋裏說話吧,母親。」

「怎麼,羅馬執政官被當街賞耳光,面子掛不住了嗎?」

切薩雷笑了笑,向母親比了個「請」的手勢,逕自走進門裏。梵諾莎也跟了進去。

「我今天打你已經太晚了,切薩雷,要是早十年打就不會弄成這樣。但是十年前根本不需要啊!當年每次露克蕾莎跑去你床上睡覺,你總是會把她抱回她自己床上,我還很安心,以為你懂分寸。結果呢?這就是你的分寸?」

然而切薩雷說的話讓她摸不著頭腦。

「我記得您不太愛坐船,對吧?」

「你現在扯坐船做什麼……」

「我倒是很喜歡呢。小時候坐船,我最喜歡從船頭跑到船尾,到處嘲笑那些暈船的人。可是我最近才發現,心情不好的時候非常不適合坐船。」

他指的,自然是前往法國談婚事的那次航行。

「待在船上沒地方可去,沒太多事可做,也沒人可以說話,就只有妳,還有妳自己的心魔。白天還好,到了晚上就不是普通難熬了。如果不小心多喝了兩杯,就會覺得黑色的海面很像床鋪,看起來很好睡,一跳下去正好睡一輩子。」

那是他這輩子最錯亂的航程。

白天意氣風發航向光明的前程,開心得要死。

到了晚上,他只想去死。

梵諾莎嗤之以鼻。

「我才不信你會跳海。」切薩雷‧波吉亞絕不是那種會自我了斷的人。

「我當然不會,但是某部分的我確實跳下去了。」

「哪個部分?」

梵諾莎知道自己問這問題一定會後悔,但就是忍不住。

「我想,應該是會把妹妹抱回她床上的那部分吧。」

看到母親快要吐出來的表情,他也只能苦笑。

「我沒有任何話可以辯解,母親。我只能告訴您,我再也受不了了。」

當他發現他自己,絕不退縮也絕不放棄的切薩雷‧波吉亞,居然站在船舷邊,認真考慮往下跳的時候,他知道自己非選擇不可了。

丟掉無用的羞恥心,認真擁抱他的情人;或是死。

他不想死。

反正他身為兄長的立場,早就已經支離破碎了。在露克蕾莎爬到他床上那晚……不,早在胡安死時,他就已經是世上最不孝的兒子,最無情的兄長。

所以他選擇了男人的立場:緊抓著自己的戀人,絕不放手。

「所以呢?意思是說如果我再阻止你,你就要去死嗎?」

「怎麼可能?」

切薩雷絕對不會用這麼賤的方式對待自己母親。不過他接下來要說的話,只會更殘忍。

「我的意思是,如果我讓您心碎,就請您當我淹死了吧。」

她的乖兒子已經死了,再也不會回來了。

他相信母親像父親一樣,總有一天會原諒他。但是如果她不願意,那也沒辦法。只希望她不會為此受太多苦。

他深深地看了母親一眼,轉身走出屋外和一臉擔心的妹妹會合。

馬車緩緩駛向那座充滿罪惡的宅邸。背棄了父母的不孝子女十指緊扣,從此將要在那裏相依為命。

(圖片)波吉亞父子共通的把妹招數:帶女人去看房子,順便試用臥室Orz

這招老爸用好幾次,阿切也對厄休拉用過。

這回藉幫妹妹和妹夫找房子之名又帶露妹去看房子,合理懷疑他會故技重施。

其實這時露妹還在擔心老公如果想回那不勒斯怎麼辦,老公發現兄妹之間的事怎麼辦,但阿切早就下定決心不放人了。那種情況正在慢慢變壞的感覺,真的很糟糕。

還有,家裏玄關放個醜得要死的雕像到底是要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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