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底在做什麼?我為什麼要過這種日子?哦,因為全是我的錯。」
露克蕾莎在家裏不住繞著圈圈行走,嘴裏喃喃自語。
僕人們站在旁邊看著她,每個人都很惶恐。
「所有的事都是我害的,通通都怪我。所以我只能待在家裏給人暖床,因為我是個婊子……」
她不小心把一個玻璃杯掃在地上,砸得粉碎。
僕人們連忙上前收拾碎片,卻沒人注意到,有一片碎片正踩在露克蕾莎的腳下。
她命令僕人們燒水讓她沐浴。
浴盆裝滿熱水後,她要侍女們通通退下。
「不行啊,小姐,大人說不能讓您自己一個人。」
「哦,大人的命令是命令,我的命令就不算數是吧?沒關係。」
露克蕾莎咧開笑容,那模樣像極了切薩雷。
「妳們不妨打聽一下,得罪我的人常會莫名其妙死掉,我也不曉得為什麼。而我由衷希望下一個不是妳們之一。」
侍女們像逃命一樣地出去了。
坐在溫暖的水中,露克蕾莎把玩著手上的碎玻璃。玻璃在陽光中,反射著不祥的光芒。
一切都是她的錯。
她害死丈夫,連累了哥哥,布里諾神父也被她害了。
阿方索每晚在夢裏呼喚她,要她去陪他。
她已經累了。
好累……
23
還是延期吧?
切薩雷看著桌上的地圖,腦中不時浮現這個念頭。
露克蕾莎最近的狀況非常差。臉色越來越憔悴,也不太說話,眼神空洞得讓人心驚。
他甚至不敢讓她獨自待在房間裏,生怕出事。
然而他也知道,僕人們跟得越緊,她的壓力越大。
這種時候,他根本無法放心出戰。
但是,耗費了那麼巨大的人力物力,怎麼能說延期就延期?
還是在他出戰的時候,先送露克蕾莎回梵蒂岡?
不過,她一回梵蒂岡,父親八成又會開始幫她物色結婚對象。
他可不希望等他從戰場上回來,才發現妹妹又被嫁掉了。
「大人。」
進來的是宅邸的總管,前來做每日的例行報告。
「說吧。」
「小姐昨天一整天都待在家裏沒有出去,也沒有跟任何人見面。」
她已經在家裏關了好幾天了。沒有人能傷害她,也沒有人能搶走她。
這正是他的期望。但是他為什麼這麼不安?
切薩雷還在沈思,總管又說話了。
「不過,小姐從昨天開始,就一直在家裏走來走去,還常常自言自語……」
「你昨天就該告訴我了,白痴!」
切薩雷跳了起來,往宅邸衝去。
所有的僕人全部聚集在樓下大廳,一臉憂慮。
「小姐呢?」切薩雷急著問。
「她在房裏沐浴,已經洗了一個多小時都沒叫我們進去加水,也沒有動靜,可是我們不敢進去……」
切薩雷衝上樓,露克蕾莎的房門從裏面鎖上了。
「露克蕾莎!」
他死命撞開門,看到她坐在浴盆裏,美麗的腦袋歪向一邊,雙眼緊閉。他覺得自己的心跳停了。
「露克蕾莎!露克蕾莎!」
叫了好幾聲,妹妹的眼睛睜開了。
「如果你要叫醒我,搬一尊加農砲來就好了,不用叫得這麼辛苦。」
「妳……」
切薩雷氣得說不出話來。
「啊,好痛。」露克蕾莎揉著因為一直靠在浴盆上而酸痛的肩頸,「水也冷掉了,真討厭。」
「誰會在浴盆裏睡覺?」
「因為很睏就睡著了呀。我老公死了,我就連睡覺都不行嗎?」
關妳老公什麼事……切薩雷眼前發黑。
侍女拿來浴巾和浴袍,露克蕾莎從浴盆裏出來。
「那妳為什麼要鎖門?萬一溺死在裏面怎麼辦?」
「我有那麼笨嗎?」
「這跟笨有什麼關係?妳可不可以小心一點……」
「咳咳!」
「……怎麼了?」
露克蕾莎摀著嘴。
「我好像真的很笨呢。」
※※
(圖片)在上演「進擊的妹妹」之後,超尷尬的早晨。老爸還在旁邊問一堆「新婚之夜如何啊」之類的廢話,這到底叫露妹該怎麼回答=口=
啊啊,可憐的阿切,就算現在再把西娜之牆蓋起來也來不及了。他要是早點想通這點,早點調整心態面對現實,也許不會發生後面一堆痛不欲生的事。
拜託,天底下有幾個妹控可以真的吃到妹妹啊?(雖說他是被吃)應該珍惜自己的好運才對呀。
是說每次露妹的結婚日都是他的受難日,第一次被迫證婚已經夠苦了,第二次簡直是災難連連。籌備的時候就跟男方起衝突,回家又被露妹罵,接下來男方居然請了一大堆波吉亞家的敵人來喝喜酒,弄得他整天烏煙瘴氣。
先是被大姐頭性騷擾,心靈受創拒絕跟露妹跳舞,結果整晚被狠瞪,然後死對頭在自己家裏對他嗆聲,他卻什麼都不能做,氣到內傷,只好哭著上床(誤)。睡到半夜卻發現妹妹居然是奇行種......
雖然這些災難一大半是他自己造成的,身為男人也不能講一句「妹妹夜襲」就撇清,但他的人生真的充滿各種WTF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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