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29  

 

「我到底在做什麼?我為什麼要過這種日子?哦,因為全是我的錯。」

露克蕾莎在家裏不住繞著圈圈行走,嘴裏喃喃自語。

僕人們站在旁邊看著她,每個人都很惶恐。

「所有的事都是我害的,通通都怪我。所以我只能待在家裏給人暖床,因為我是個婊子……」

她不小心把一個玻璃杯掃在地上,砸得粉碎。

僕人們連忙上前收拾碎片,卻沒人注意到,有一片碎片正踩在露克蕾莎的腳下。

她命令僕人們燒水讓她沐浴。

浴盆裝滿熱水後,她要侍女們通通退下。

「不行啊,小姐,大人說不能讓您自己一個人。」

「哦,大人的命令是命令,我的命令就不算數是吧?沒關係。」

露克蕾莎咧開笑容,那模樣像極了切薩雷。

「妳們不妨打聽一下,得罪我的人常會莫名其妙死掉,我也不曉得為什麼。而我由衷希望下一個不是妳們之一。」

侍女們像逃命一樣地出去了。

坐在溫暖的水中,露克蕾莎把玩著手上的碎玻璃。玻璃在陽光中,反射著不祥的光芒。

一切都是她的錯。

她害死丈夫,連累了哥哥,布里諾神父也被她害了。

阿方索每晚在夢裏呼喚她,要她去陪他。

她已經累了。

好累……

23

還是延期吧?

切薩雷看著桌上的地圖,腦中不時浮現這個念頭。

露克蕾莎最近的狀況非常差。臉色越來越憔悴,也不太說話,眼神空洞得讓人心驚。

他甚至不敢讓她獨自待在房間裏,生怕出事。

然而他也知道,僕人們跟得越緊,她的壓力越大。

這種時候,他根本無法放心出戰。

但是,耗費了那麼巨大的人力物力,怎麼能說延期就延期?

還是在他出戰的時候,先送露克蕾莎回梵蒂岡?

不過,她一回梵蒂岡,父親八成又會開始幫她物色結婚對象。

他可不希望等他從戰場上回來,才發現妹妹又被嫁掉了。

「大人。」

進來的是宅邸的總管,前來做每日的例行報告。

「說吧。」

「小姐昨天一整天都待在家裏沒有出去,也沒有跟任何人見面。」

她已經在家裏關了好幾天了。沒有人能傷害她,也沒有人能搶走她。

這正是他的期望。但是他為什麼這麼不安?

切薩雷還在沈思,總管又說話了。

「不過,小姐從昨天開始,就一直在家裏走來走去,還常常自言自語……」

「你昨天就該告訴我了,白痴!」

切薩雷跳了起來,往宅邸衝去。

所有的僕人全部聚集在樓下大廳,一臉憂慮。

「小姐呢?」切薩雷急著問。

「她在房裏沐浴,已經洗了一個多小時都沒叫我們進去加水,也沒有動靜,可是我們不敢進去……」

切薩雷衝上樓,露克蕾莎的房門從裏面鎖上了。

「露克蕾莎!」

他死命撞開門,看到她坐在浴盆裏,美麗的腦袋歪向一邊,雙眼緊閉。他覺得自己的心跳停了。

「露克蕾莎!露克蕾莎!」

叫了好幾聲,妹妹的眼睛睜開了。

「如果你要叫醒我,搬一尊加農砲來就好了,不用叫得這麼辛苦。」

「妳……」

切薩雷氣得說不出話來。

「啊,好痛。」露克蕾莎揉著因為一直靠在浴盆上而酸痛的肩頸,「水也冷掉了,真討厭。」

「誰會在浴盆裏睡覺?」

「因為很睏就睡著了呀。我老公死了,我就連睡覺都不行嗎?」

關妳老公什麼事……切薩雷眼前發黑。

侍女拿來浴巾和浴袍,露克蕾莎從浴盆裏出來。

「那妳為什麼要鎖門?萬一溺死在裏面怎麼辦?」

「我有那麼笨嗎?」

「這跟笨有什麼關係?妳可不可以小心一點……」

「咳咳!」

「……怎麼了?」

露克蕾莎摀著嘴。

「我好像真的很笨呢。」

 

※※

(圖片)在上演「進擊的妹妹」之後,超尷尬的早晨。老爸還在旁邊問一堆「新婚之夜如何啊」之類的廢話,這到底叫露妹該怎麼回答=口=

啊啊,可憐的阿切,就算現在再把西娜之牆蓋起來也來不及了。他要是早點想通這點,早點調整心態面對現實,也許不會發生後面一堆痛不欲生的事。

拜託,天底下有幾個妹控可以真的吃到妹妹啊?(雖說他是被吃)應該珍惜自己的好運才對呀。

是說每次露妹的結婚日都是他的受難日,第一次被迫證婚已經夠苦了,第二次簡直是災難連連。籌備的時候就跟男方起衝突,回家又被露妹罵,接下來男方居然請了一大堆波吉亞家的敵人來喝喜酒,弄得他整天烏煙瘴氣。

先是被大姐頭性騷擾,心靈受創拒絕跟露妹跳舞,結果整晚被狠瞪,然後死對頭在自己家裏對他嗆聲,他卻什麼都不能做,氣到內傷,只好哭著上床(誤)。睡到半夜卻發現妹妹居然是奇行種......

雖然這些災難一大半是他自己造成的,身為男人也不能講一句「妹妹夜襲」就撇清,但他的人生真的充滿各種WTF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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