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得是不是有點過火啊?」綏堯有點發毛。


「不會比他對小精靈做的事過火吧?」穆德毫不在乎,「我下的藥足夠讓他們三個睡上一整天,今天我們可以盡情發揮了。」

盡情發揮……綏堯苦笑。只要別被盡情海扁就謝天謝地了。

側門打開了,一台小小的黑色轎車開了進來。擋風玻璃和車窗上都貼了反光紙,完全看不到司機的臉。

綏堯緊張得差點心臟麻痺:來了!

黑車轉了個彎,在墓園門口停下來。趁著雕像的頭轉過去盯著車子的時候──

「走!」

穆德從藏身的地方衝出去,壓低姿勢跑向車子。綏堯也跟著他跑,卻在中途絆了一跤。就在這時,雕像轉了過來。

「碰!」

眼看著就要被活逮的時候,雕像的雙眼冒出火花,監視器故障了!

綏堯連忙爬起,跟穆德一樣飛快跑到車子旁邊躲好,還得小心別被司機從後照鏡看到。

靜默了幾秒後,墓園鐵門緩緩打開,車子開進墓園。綏堯和穆德貼在車子側邊做為掩護,快步跟著進去。


一進墓園,那台小車子繼續開到一棟像小神殿的建築物後面。那座小神殿就是吳校長的靈堂,他的石棺和生前的收藏品都放在裏面。

一個高大的男人氣急敗壞地從鐵門邊的小房間裏跑出來,衝到門外檢查監視器,嘴裏還不住抱怨。

「搞什麼,為什麼好端端的監視器會壞掉?而且又是這種時候,我怎麼跟校長交代啊!」正是馬壁。

綏堯和穆德躲在樹叢裏,避開馬壁的視線。綏堯鬆了口氣。幸好監視器及時故障,不然她就慘了。

她低聲說:「封印應該在靈堂裏吧?」

「你是預言之子,你說了算。」

兩人壓低身子,小心地避開馬壁的視線,一路跑到靈堂後面。

剛才的黑色車子停在後面的車道上,卻看不到司機。

最奇怪的是,靈堂的背面是整片牆壁,只掛了一幅畫,完全沒有門窗,那司機是怎麼進去的?

兩人在車子附近繞了一圈,注意到地面上有一塊地方的土特別鬆軟,像是故意蓋上去的。

他們合力把土撥開,果然底下露出一扇木板門。打開門,裏面是一條又深又暗的地道。

綏堯長歎了一聲,又是地道!烏七嘛黑又髒兮兮,還有很多小蟲爬來爬去,根本就是淑女的天敵嘛!

走進地道關上門,四周立刻伸手不見五指。

喀答一聲,穆德打開手電筒,燈光照亮了整條地道。原本棲息在地道裏,長相醜陋的蚊蟲老鼠和毒蛇,一被光照到立刻倒地。

「我第一次看到這麼好用的手電筒耶!」綏堯讚歎。

「這是有專利的,我爺爺是發明家。」

走了沒多久就出現左右兩條岔路。

「預言之子,走哪邊?」

「呃……」綏堯實在不知道,卻又不想讓穆德看輕,硬著頭皮說:「右邊。」

靈堂的地下顯然是個迷宮,不但黑暗潮溼,還到處都是岔路,綏堯咬緊牙關,一路選右邊。至少這樣比較好認路,待會才走得回去,不然一輩子困在這裏就慘了。

不知走過了幾個岔路,來到一個寬闊的大地窖,就在這時穆德的手電筒燈光熄滅了,只發出悅耳的女聲。

「親愛的使用者您好,本手電筒單次使用時間已超過,若要繼續使用,請投入五十元硬幣。」

綏堯覺得頭頂上彷彿有烏鴉飛過。

「喂,你家的手電筒還要收費呀?」

在黑暗中,她聽見穆德做了幾次深呼吸,顯然是在克制抓狂的衝動。

「因為這個手電筒是最新發明,耗電量很凶,所以要定時中斷免得浪費。你有沒有硬幣?」

綏堯在口袋裏摸了半天才找到一枚五十元硬幣,將硬幣投入手電筒的投幣孔,地道裏立刻又大放光明,然而綏堯一看到地窖裏的東西,當場魂飛魄散。

在兩人正對面的牆前面,坐著一個滿身鐵甲的怪人,那張臉是鐵灰色的,五官扭曲成一團,彷彿魔鬼在兇惡地吶喊。

「啊!」

綏堯尖叫著想逃走,被穆德一把抓回來。

「看清楚,那是盔甲,裏面是空的啦。」

那副盔甲擺放成人形端坐在牆邊的座位上。至於那張恐怖的臉,只是面具而已。

不只如此,地窖四面的牆上,挖了許多凹洞,每個洞裏都放著一尊奇形怪狀的雕像,每個都長得非常兇狠。

綏堯覺得渾身不自在,一心只想趕快出去,穆德卻面不改色,在地窖裏踱了一圈,仔細觀察那些雕像,還有那具可怕的盔甲。

「看來這些都是第一任校長的收藏品。聽說那個人有點怪癖,看來不是普通的變態。怎麼樣?你有沒有感覺到什麼奇怪的東西?」

綏堯發著抖說:「這裏每樣東西都很奇怪!拜託快走吧!」

忽然,一聲怒喝震動了整間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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