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38  

 

走在漆黑的長廊上,赫然發現阿方索擋在身前。

他還是一樣,臉色慘白,七孔流血,無神的雙眼盯著她。

露克蕾莎輕歎一聲,朝他行了一個優雅的屈膝禮,繞過他身邊繼續前進。

「他會被燒死。」

很難得的,阿方索開口了。正是他臨死之前,喉嚨裏卡著血,努力擠出來的乾啞聲音。

露克蕾莎轉身面對她死去的丈夫。

「您是指我會被燒死吧,大人?」

她向來叫他「親愛的」,不過現在不適合這種諷刺的稱呼。

死人緩緩搖頭,鮮血不住從嘴角流出。

「不,是他。妳最愛的人將會永生永世飽受地獄之火的焚燒,而妳,我親愛的,只能站在旁邊看。」

他咯咯笑著。

「這就是妳的懲罰。」

露克蕾莎正要反駁,身邊的景象卻變了。

一望無際的荒原,空氣中瀰漫著血腥味和火藥味,地上布滿折斷的刀劍,旗幟,還有屍體。

露克蕾莎轉頭不想再看,卻總覺得有什麼在呼喚她,讓她無法拒絕。

忍著全身惡寒在屍堆中行走,心裏的不安和呼喚的聲音一樣,越來越強。

然後她看到了。

在倒地的馬匹旁邊,躺著一具軀體。美麗的黑髮在風中飛揚,那雙無數次擁抱她,給她溫暖和力量的手仍握著劍,卻再也不會動了。

自從聽說切薩雷得到軍隊那一刻起,一直埋在心底的恐懼,全都湧了上來。

「不要啊啊啊───!!」

露克蕾莎發出撕心裂肺的叫喊,衝了過去。

「切薩雷!切薩雷!」

「小姐,小姐,您醒醒!」

露克蕾莎回頭,看到侍女驚恐的臉。

她居然在睡夢中跳下了床,衝出房間,在梵蒂岡的走廊上厲聲尖叫,也難怪侍女嚇成這樣。

很多侍從和衛兵也都圍過來,不知所措。

露克蕾莎顧不得他們,轉身往教皇寢宮衝去。

教皇也聽到了騷動,正要起身查看,就看到女兒披頭散髮,淚流滿面地撞進來。

「親愛的,妳怎麼──」

「別讓他去,父親!我求求您,千萬別讓切薩雷去作戰!」

「妳冷靜點。做了惡夢嗎?夢是假的,別放在心上。」

露克蕾莎死命搖頭。

那不止是夢,逼真得過頭了。她現在還記得,那帶著腥味的風吹在臉上的感覺。

「只要您阻止他上戰場,要我結婚也沒關係!不管怎麼樣,別讓他去就是了!」

「女兒,妳願意結婚本座當然很高興,但妳真的不該干涉戰事。妳又不懂戰爭──」

「戰爭會死人!我知道這些就夠了!」

父親板起臉來。

「對,很多人死在戰場上,但也會有人凱旋歸來,站在世界的頂端,這個人就是妳哥哥!妳應該要全心全意支持他,而不是說這種喪氣話。」

「只要我支持他,他就會刀槍不入嗎?有這麼簡單嗎?」

「所以呢?妳要本座革他的職?妳要本座對切薩雷說『對不起,兒子,因為你妹妹做了惡夢,所以你不能再當教皇軍掌旗官了,你以後乖乖待在家裏就好』,是嗎?這樣可以嗎?」

露克蕾莎怔怔地聽著父親說話。

她腦中浮現一個畫面:她的哥哥騎著馬在戰陣之前奔馳著,目光如炬,盔甲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那是切薩雷‧波吉亞應有的模樣。也是他對自己的期望。

他盼望了一輩子,受了無數挫折,總算等到這一天。

對他而言,上戰場是他的獎賞,他的權利。剝奪他的權利,比殺死他還要殘忍。

關於這點,露克蕾莎比誰都清楚。

所以她比誰都難受。

「好了,親愛的,別哭了。」教皇慈愛地拍她肩膀,「等切薩雷知道妳這麼擔心他,一定會加倍小心的。」

露克蕾莎擦去臉上兩道變涼的淚痕。

「不用告訴他。偉大的將軍沒必要在意寡婦的無聊惡夢。」

「露克蕾莎──」

「晚安,父親。」

(圖片)殺了人再把沾血的兇刀拿回去送給心愛的妹妹。這位同學你腦袋裏到底裝啥......=口=

幸好他妹妹神經夠粗,不然又有一個女人要被他嚇進修道院了。就算那時還在當樞機主教,也不用這麼努力幫修道院招生吧?

美版的阿切絕對不是個沈穩冷靜的人,也常常因為太衝動被老爸修理。但是他跟法版最大的不同,就是他不會動不動暴跳如雷,也不會大吼大叫,更不會為了宣洩精力找人打架。他的憤怒和惡意都是用一種冷冷的方式表現,例如毒舌或是冷笑,趁對方不備再伺機攻擊。

就像他殺斯福爾札一樣,前一刻還面無表情,下一秒刀子就出去了。

當他真的很激動暴躁的時候,往往表示他覺得無力,甚至害怕。

就人物塑造來說,相當有層次,而且阿諾德確實演得好。願你早日找到伯樂,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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