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在搞什麼?該不會連打針都不會吧?」周醫生抱怨著。「快點,他要掙脫了!」
凌舞空連忙撿起針筒,給任滄瀾打了藥。
「好了,你們可以走了。」
洪聯業和江念海走了出去,凌舞空也回到自己房間關上黑門,心臟仍然跳得飛快。
任滄瀾的眼睛……到底是怎麼回事?是她的錯覺嗎?那一點也不像是只有幼兒智力的人的眼神!
還有,到底為什麼要給任滄瀾注射鎮定劑?
越想越擔心,她忍不住偷偷把黑門打開一條縫,立刻聽到周醫生的聲音。
「你叫什麼名字?」
「任……滄瀾……」任滄瀾的聲音有點模糊,似乎神智不太清楚。
「今年幾歲?」
「二……十八歲……」
「你為什麼在這裡?」
「因為……我……偷了爸爸的東西……被爸爸……處罰……」
「任滄瀾,你爸爸早就死了,你出了車禍,還在醫院裡大鬧。你再仔細想想,快點想起來!」
「爸爸……對不起……」
「唉……好吧,那你跟著我念:『我是任滄瀾,我出了車禍,所以住院治療,現在已經好多了』,快念啊。」
「爸爸……不要把我關起來,對不起,對不起……」
任滄瀾帶著哭音的哀求,讓凌舞空的心整個擰了起來。但周醫生還不打算放過他。
「不要哭!快點跟著念!『我是任滄瀾……』」
「嗚嗚……」
周醫生用力抓住任滄瀾雙肩搖晃,「不准哭!你存心耍我是吧?」
凌舞空立刻衝進房裡,「住手!你在做什麼?」
「妳跑進來幹什麼?我在治療欸!」周醫生惡狠狠地瞪她。
「哪有醫生這樣治療的?根本就是暴力!」
「這是我的獨門療法,妳懂什麼?還有,」周醫生不懷好意地笑著,「毆打病人的護士憑什麼說我暴力?」
「我才沒有毆打病人哩!」凌舞空氣紅了眼,「我只是……」
「夠了夠了,總之妳要是不能乖乖聽醫生的指示,就給我走路!」
凌舞空握緊拳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時任滄瀾倒在扶手椅上,顯然已經失去意識了。
「把他扶回床上!」周醫生丟下這句話,就氣呼呼地走出去。
凌舞空無奈,只得把任滄瀾從椅子上扶起來,辛辛苦苦把他拖回床上,為他蓋好毯子。
這時任滄瀾微微睜眼,再度跟她四目相對。
「妳好美……」他喃喃地說著。
說完他又陷入了沈睡,只留下滿臉通紅的凌舞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