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他的造主就是你的仇人,所以你們決定聯手找到阿希達?」
狼人法庭很克難,把城堡傾倒的柱子當成審判席,瓦里斯和另外兩個年長的狼人坐在柱子上,擔任法官。
「是的。我以為阿希達會召喚貝爾,只要跟著貝爾就可以找到他。」佛烈德跪在地上,低聲回答。
「你是說,他的造主就是你的仇人,所以你們決定聯手找到阿希達?」
狼人法庭很克難,把城堡傾倒的柱子當成審判席,瓦里斯和另外兩個年長的狼人坐在柱子上,擔任法官。
「是的。我以為阿希達會召喚貝爾,只要跟著貝爾就可以找到他。」佛烈德跪在地上,低聲回答。
「你們聽我說,真的不用這樣,殺死貝爾對狼人沒有好處……嗚!」
雖然被兩個人牢牢壓制,佛烈德仍然拚命想阻止族人動手傷害愛德華,但是話說到一半就重重地挨了一記耳光,打得他眼冒金星,嘴角流血。
打他的人身材高大,灰色的長髮蓋住半邊臉,只露出微勾的鼻樑,堅毅的嘴唇,和一隻褐色的眼睛,讓人聯想到獵鷹。
巴克利城堡,或者該叫巴克利廢墟,位在一望無際的荒野上,在黑暗之中乍看之下像一大堆石塊,直到距離夠近,他們才辨認出那一度宏偉的城牆,屋頂還有高塔。
「都塌掉一大半了,這裡會有書嗎?」愛德華很懷疑。
「正確的說法是,還有一半沒塌掉,應該會有書。」
佛烈德的頭痛終於緩和,他穩穩地站著,瞪著張口結舌的貝勒尼。
「喂,教主,看來你被你的『奴隸』拋棄了耶。是說,這麼簡單就脫身的奴隸我還是第一次見到。該不會你才是奴隸,他是主人吧?」
「胡說!那是本教主親手征服的奴隸!我先收拾你們,再去把那東西抓回來!」
除了製藥的實驗室,巿政廳的檔案室裏也有一條地道通往地下聖堂。貝勒尼當上代理巿長之後,總是走這條路出入聖堂。
直立的棺木被推進聖堂,上面仍然綑滿鎖鍊。
吸血鬼已經醒了,平靜的雙眼四處流盼,看起來像極了聖潔的天使─如果天堂裏有紅眼睛天使的話。
不管是輸血還是注射藥物,直接將毒血注入血管的人會變成活屍;至於這群吃下口服藥丸的人,雖然不會立刻發病還可以治病強身,久了以後一定會連哭都哭不出來。
典禮結束,貝勒尼先從最大的出口離開,教徒們也一一走向另一個出口。
佛烈德躲在柱子後面,等萊納經過,用最快速度將他一把拉出隊伍。其他人興奮過度,完全沒察覺少了一個人。
白衣教徒來到倉庫最後面的房間,拉開一個乍看像是掃帚間的小門,在假牆後卻藏著一條地道。
佛烈德小心地保持著距離走入地道,地道越來越寛,似乎是古老的避難通道,規模不輸貝爾家的地下迷宮。
越往前走,吸血鬼的氣味就越濃。
暴民們還沒有來到監獄,所以四周還算安靜,但是空氣中已經隱約浮現肅殺之氣。
兩人無聲無息地走在重刑區的走廊上,愛德華仔細聆聽牢房裏犯人的心聲,以尋找巴克利的位置。
如果巴克利是無辜的,他就救他一命。如果公爵真的殺了人,正好可以當黑衣騎士的晚餐。
最驚人的是,貝勒尼又縱身跳回講台。剛才四處逃竄的人群,現在又聚集到台下繼續聽講道,彷彿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萊納走過來跟他們會合,看到兩人震驚的表情,報以苦笑。
「不用這麼吃驚,這種事在博拉瑪已經是家常便飯了。前一刻還在跟你討論天氣的人,可能下一刻就咬在你脖子上。所以你們可以想像,當貝勒尼成立教團的時候,巿民是多麼歡迎他們。」
「活屍就代表隱藏在人們內心深處的罪惡,當一個人意志軟弱,讓黑暗侵入內心,它就會在體內生根,不管再怎麼用虛偽壓制它,它終究會完全控制那個人。所以這種疾病是神明降下的懲罰,要撕去罪人的假面具,現出醜陋的原形!」
貝勒尼確實很有領導人的架勢,高大的身材,鐵灰色的短髮,剛毅的臉形,講話鏗鏘有力,讓台下的信眾聽得如痴如醉。
然而愛德華對他滿嘴胡言亂語非常不屑,在佛烈德耳邊輕聲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