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格

感謝Marco大人賜圖！

在TDKR上映之前，看到預告片裏少爺跟Miranda的床戲，我直覺就認為Miranda是他的真命天女。反正Nolan的愛情故事總是寫得亂七八糟，這位Miranda小姐想必又是花瓶，而倒楣又白目的少爺只要有女人要就該偷笑了，不必指望轟轟烈烈的愛情。至於貓女，我知道漫畫裏的貓蝙關係很詭異，加上波頓版那個慘烈的結尾，我只希望這一版的貓蝙不要流血收場。

沒有想到，貓蝙關係居然是TDKR裏最完整，破綻最少的部分，而且頗有古典羅曼史的fu。富家少爺配上憤世嫉俗的女賊，這種常在言情小說裏看到的老梗橋段搬到蝙蝠俠電影裏竟是出奇的相配，讓我非常感動。所以受不了TDKR的混亂結構的人，不妨把貓蝙的橋段挑出來當好萊塢浪漫愛情喜劇看，其實也挺不賴的。

如果把房子比成人的話，豪宅就像少爺，一道又一道鎖上的門，戒備森嚴，完全不知道主人本尊躲在哪裏。再看看當靶場用的房間，裏面放的是之前火災後殘留的父母紀念品，跟Rachel的照片。他最痛的傷痕和最重視的回憶都在這裏，可說是禁地中的禁地，還有那個「無法破解的保險箱」，象徵他的心被牢牢鎖住，沒有人可以解開。但是貓女卻由Alfred手上拿到鑰匙，光明正大走進少爺棲身的東翼，又輕而易舉地溜進地雷區，可說是誤打誤撞跑進他內心世界最弱的一角。

然而她的舉動實在很奇妙：一個經驗老到的珠寶竊賊，偷到東西就要立刻閃人，這是基本常識吧？可愛的貓咪姑娘明知主人就在屋內，居然還留在犯罪現場東摸摸西摸摸，脖子上還掛著贓物，結果差點被一箭穿心，專業素養在哪裏？她對得起亞森羅蘋跟廖添丁嗎？

如果她是賊性難改，想多找一些金銀珠寶還說得過去。偏偏她感興趣的都是不值半毛的東西：第一，半燒毀的韋恩夫婦照片，象徵這個家族的血淚史和少爺對父母的摯愛。而她看照片的表情，就像我們在讀報上的慘劇新聞，帶著幾分震驚跟同情。而她碰的第二件東西是箭靶，代表少爺八年來的苦悶生活。她八成是邊摸著箭，心裏邊好奇住在這裏的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也就是說，早在少爺出現之前，貓咪就已經被屋裏的異樣氣氛吸引住了，知道這回來到一個不一樣的地方。就是這股好奇心讓她放下了警戒，忘了竊賊的常識，結果就證明了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然後少爺出來了，滿臉鬍子又跛腳，穿著舊睡袍舊T恤舊長褲跟拖鞋，非常不稱頭，當然射箭的姿勢還是帥。禁地被私闖，不爽是應該的，但是這位少爺，朝著人背後放箭不好吧？你就不怕手滑嗎？這個性到底是有多差……(淚)

在這裏我深深佩服Anne的演技。原本是個驚慌失措的小女傭，被當場拆穿之後，目光一沈，馬上整個氣場都變了。

保險箱不能破解？我就開給你看！實在是膽子夠大，臉皮夠厚，而少爺聽了她這話，非但沒生氣還面帶微笑。保險箱被破解了，他的心牢也一步步打開了。

面對著被活逮還敢挑釁主人的女賊，少爺這集出現一個新習慣--微微偏頭，通常都是表示他見到能夠吸引他的女性，所以另眼相看。可惜一旦放下警戒，當場就被踹翻了。雖然是苦主，只能說是亂放冷箭的現世報啊。

重點是，當少爺爬起來看著窗戶發呆時，他的表情非常神奇，不是震驚也不是憤怒，而是好奇跟欣賞，如果鏡頭在他臉上多停兩秒，搞不好他就笑出來了。這樣一個出場突槌卻又臨危不亂，最後華麗退場的女孩，在他的禁地裏來去自如順便拿紀念品，要他不留下深刻的印象也難。

第二天，Alfred送早餐進房，發現床鋪完全沒動，表示這位少爺整晚沒睡，躲在蝙蝠洞裏查著貓咪的資料。以下來仔細分析一下少爺的言行：

首先是，「她用了別人的指紋。她很行。(偷笑)」證明他不是氣得睡不著，而是很快樂地在調查貓咪，為日後把妹，不是，找項鍊做準備。(你娘在天上歎氣啊，少爺……)

Alfred說要趁她賣掉項鍊之前趕快報警，少爺曰：「她不會賣，她太喜歡那條項鍊了。」真奇怪，他是人家肚裏的蛔蟲咩？雖然貓咪的確很喜歡那條項鍊，才會當場戴上以致被活逮，但他怎麼知道她不會戴個兩三天過過癮就賣掉？而且他說這話的表情仍然很輕鬆愉快，好像家裏來個了識貨有品味的大盜，是件開心的事。

從這裏開始，少爺就一直表現出「我超了解這女人」的態度，幾乎是從頭到尾沒變。就跟雙船事件一樣，自信得很誇張，最驚人的是他居然對了。雙船事件純粹基於沒來由的信念，但是對於貓咪，他有一個根據：這女人的氣息跟他太合了，簡單的說就是一見如故，顯然Alfred也看出來了。

Alfred本來打算撮合他跟Miranda，看到現在冒出一個漂亮美眉，神出鬼沒花招(賤招)一堆，跟某人越看越像，而某人被偷了還死不報警，想必春天到了，立刻就建議「你應該找她喝個咖啡交換心得」。而這位少爺呢，明明自己也準備親自去會會這隻貓，一旦被說中馬上又開始傲嬌了。

「你是想撮合我跟珠寶竊賊嗎？」又是誰為了個竊賊發了整晚的花痴啊？

Alfred非常帥的回答：「只要能讓你回到正常世界，就算把你跟黑猩猩送作堆也行。」可不是隨便哪隻黑猩猩都可以，前提是「能讓他恢復正常」。既然這個女孩可以引起少爺興趣，不管她出身多糟糕，紀錄多不堪，一律沒問題。這話雖然機車，很明確的傳達老管家的關愛之情。他才不管對方是千金小姐還是女賊，重要的是讓少爺幸福。

可惜少爺又開始扯Rachel，真的是很欠搥，只能說怨念是很可怕的。

貓咪跟Rachel當然是沒有半點共同點，最重要的是，貓咪並不是什麼美好兒時回憶的代表，也不代表回歸正常的期待。她不是某種象徵，而是個活生生的人。她闖進少爺的生活，瞬間抓住他的目光，只是這樣而已。這樣講也許有點奇怪，但是，「普通人」的戀愛不都是這樣開始的嗎？

此外，基於第一次見面的狀況相當慘烈，少爺對她沒有多餘的想像跟期待，更不會胡亂美化她。他看清了她的真實樣貌：一個囂張又無賴的女賊，偏偏他就是喜歡這副囂張無賴的模樣。所以這回他少了幻想，多了體諒跟了解。這是他跟Rachel之間幾乎不存在的東西。

老實說，如果Blake沒有殺上門攤牌，真不知道少爺還要傲嬌多久。退隱八年還被人一語揭穿身分，真的是囧到深處無怨尤啊=口=不知是否年紀相近的關係，照理Blake應該很崇拜杯麵，他跟少爺講話卻是沒大沒小。一般蝙蝠俠跟羅賓是父子關係，這裏卻像是大哥跟小弟，而且小弟還比大哥嗆。我總覺得Blake最敬愛的人是局長，所以日後發現局長說謊時打擊特別大，對杯麵反而沒那麼尊重。

接下來就是杯麵跟蹤狂模式全開，一路追到舞會上。首先少爺終於見到Miranda，順便大放厥詞一番。

「根本就不慈善，只是某個愛現的醜女辦來炫耀而已。」看中文字幕時還不覺得怎麼樣，看了英文字幕才發現他用的字眼是「socialty hag」。我的娘啊，這話也太難聽吧？他好歹也在社交界混過一陣子，講話居然這麼不檢點？果然，當場就囧了。

回顧第一集，少爺裝醉趕走客人那幕，Nolan有講過，雖然是為了救人，其實他說的是真心話，他骨子裏對這些上流社會的人非常厭惡。這回他毫無顧忌地表現出他的厭惡，表示他已經不想再扮演「花花公子Bruce Wayne」了。整個會場裏，唯一沒戴面具的也只有這位假面之王。

所以說，搶人家的舞伴還叫人家幫忙拿拐杖，這副囂張德性也不是裝的XDDD。

這回終於換他讓貓咪嚇一跳，她以前絕對沒碰過苦主找上門的狀況，而且這位苦主還笑容滿面兼滿嘴垃圾話(囧)，完全不生氣，更別提原本是個邋里邋遢的陰沈跛腳大叔，現在變成風流倜儻的少爺。可以說貓咪是一日三驚，再怎麼鈍也該知道眼前的不是普通人，所以她對少爺說話都是用高手過招明人不說暗話的態度，句句實言。而少爺雖然滿臉賊笑(不是假笑)，除了「強者我朋友」以外，他說的話幾乎全是真話，只是貓咪一時聽不懂。

例如，「那你又在假扮誰？」「Bruce Wayne，古怪的富翁。」這話百分之兩百是事實，但貓咪只覺得他很自大而已。

說到她那位倒楣的男伴，她更是誠實得嚇人，「他老婆在度假，不過鑽石放在家裏防小偷哦！」她還真不怕少爺當場揭穿她，果然是好膽識。而少爺毫不在乎她要偷誰的珠寶，只顧著嘴賤：至少度假勝地的名字要講對嘛！真是一點都不顧有錢人的道義。

當貓咪嗆他，「你以為我在乎這些人的看法嗎？」少爺本來還在嘻皮笑臉，看她認真起來了，也收起賊笑，換了副認真的表情聽她講話。雖然還是一直講垃圾話激她，眼神卻很專注。光是這個表情的變化，就可以看出他對這位姑娘的看重。

「我認為妳不在乎任何人對妳的看法。(我也是)」不過貓咪還是聽不懂。

當貓咪聽到她不但被少爺跟蹤，連整個底都被掀出來，只是翻了個白眼，換了Rachel早抓狂了。畢竟是老江湖，不會被這種事嚇倒。而且在這麼不利的狀況下，她反而豁出去有話直說，把她的委屈和不滿全講出來。雖然她仍戴著面具，卻等於毫無偽裝。她在那些有錢的獵物面前必須假裝拜金女，在那個沒啥出息的朋友兼偽同性情人面前必須保持堅強，在其他敵人面前也是演戲演不停，在少爺面前卻可以放心做自己，反而衍生出一種另類的信任。

接下來的對話也再度顯示她跟少爺的相似：

「我比這些人更樂於助人。」少爺五分鐘前才說過，這種舞會根本是偽慈善，所以兩人同樣討厭上流階層。

但是她對一個手下救人無數的人說「我也比你更樂於助人」當然就不對了，所以少爺嗆她「妳想太多了」，她立刻回嘴「你才是誤以為你褲子裏的東西比錢包裏的東西大哩。」這話確實夠粗鄙，所以少爺曰：「ouch。」問題是他自己不久之前也才剛講過很糟糕的字眼。

然後是「There’s a storm coming。」(少爺曰：這話我好像在哪裏聽過？)聽到一個人常常不經意講出跟自己一樣的話，總會有種特別投緣的感覺。

貓咪連撂狠話都是湊在他耳邊活像吹氣一樣的講出來，到底是要恐嚇他還是勾引他？少爺也不跟她客氣，爪子直接給人家搭上去順便把項鍊拿回來，不過到頭來還是被婊了。雖然車子被偷又被Alfred虧，還得幫她繳闖紅燈的罰單，至少換到一個吻，還確認了這隻貓跟他是同類，一樣受過創傷，一樣不正常，行為可議但本性不壞。因此他心情應該是不差的。

況且，貓咪明知少爺隨時可以掀了她的老巢，居然還敢偷他的車，膽子未免太大。她一定是百分之百相信少爺不會報警，偷車多少有種「這事還沒完」的意味，擺明要激少爺再去找她，再戰一回合。

這段你來我往的拉鋸，雖然彼此對立，也像是在調情彼此試探，輪流入侵對方的個人空間爭奪主導權，荷爾蒙相當濃厚。

有些男性朋友聽我說貓蝙很浪漫，一臉不解的說：「他們根本沒講到幾句話啊。」我實在是快昏倒。以TDKR的角色出場時數，他們已經講很多話了好咩？少爺跟Miranda才真是講沒兩句哩。

況且，父母慘死是少爺最大的創傷，那條珍珠項鍊更是有如炸彈的導火線。貓咪偷走項鍊還大喇喇戴在自己脖子上，等於一腳踩中少爺的超級大地雷，但是少爺非但沒炸開，還笑咪咪的跑去找她跳舞，稱讚她戴那條項鍊很好看，這樣還看不出少爺喜歡她？她闖進他的內心禁地把最重要的東西偷走，這涵義不是很明確嗎？

我並不相信「男人會故意欺負喜歡的女人」這套，但是當他喜歡的女人打從一見面就一直給他苦頭吃的時候，除了卯起來虧她，他大概也沒別的招數可用了。況且到頭來被欺負得最慘的是他自己(淚)

值得一提的是，接下來他去見Fox，Fox也想拉攏他跟Miranda，用的是跟Alfred一樣的詞「She is quite lovely」。少爺發現兩位爺爺背著他暗通款曲(大誤)，翻了個大白眼，狐狸爺爺只好苦笑，「我們都是為你好。」

兩位爺爺也許有些地方意見不一致，Alfred不希望他重出江湖，Fox則是做新玩具給他讓他又出去大鬧，但對於他的終身大事，兩位爺爺的立場完全相同。都是先打算把他跟千金小姐送作堆，一見到女賊馬上改變主意，可見貓蝙氣場之強。

雖然一般的見解是TDK的劇情比較緊湊驚人，我個人覺得TDKR要傳達的意念其實更犀利可怕。TDK講述的是社會秩序的脆弱，人心深處隱藏的惡意，稍一煽動就會天下大亂。但TDKR可怕的地方在於，它講的是「現實世界已經發生的事」。貧富差距，階級仇恨，金融風暴，占領華爾街，在現實生活裏活生生血淋淋地上演。雖然著墨不多，Nolan的諷刺之筆也算是相當辛辣。

慈善晚會真的慈善嗎？就算有捐錢又怎麼樣？仍然是朱門酒肉臭，一群有錢人假慈善之名吃喝玩樂，拿著珍貴的食物當玩具玩，不嫌噁心嗎？

再來看看華爾街業務員的嘴臉：作多作空怎麼決定？丟銅板。本來還覺得太誇張，看了「黑心交易員的告白」才知道，原來真的就是這麼隨便。一群肥貓把投資人的錢拿來亂玩，玩垮了就兩手一攤不關他事。

還有人為了一個麵包把跑腿小弟當狗在罵，明明看到人家在拖地還故意踩上去連聲道歉都沒有，丟錢給擦鞋工像在打賞奴才一樣。當那些受氣的人拿起機槍衝進交易廳時，又怎麼能不替他們叫好呢？

至於Bane，也許恐怖程度不如Joker，但他的領袖魅力跟政治才能實在令人心折，更別提犀利的口才：

「這裏是交易所，沒有錢可搶！」

「是嗎？那你們在這裏幹什麼？」真的是太太太帥了啊！

交易所外的對話也夠經典：

股巿大亨(spn的黃眼惡魔，好久不見)：他們在偷我們大家的錢！

警察：是嗎？我的錢藏在床底下耶。

大亨：如果他們偷了我的錢，你床底下的錢也會變壁紙。

真的是讓人恨得牙癢卻又怵目驚心。就因為這些有錢人狂玩金錢遊戲，扯出一堆爛帳，企業一家一家連環倒，結果那些腳踏實地辛苦賺錢的人，明明連誰是雷曼兄弟，誰是二房都不知道，卻得跟著放無薪假甚至丟飯碗，這是什麼道理？

這些狀況對蝙蝠俠來說，是前所未有的衝擊。打擊犯罪消滅黑幫固然重要，卻無法阻止整個社會往下沈淪。就連杯麵自己，也在閉關八年後，赫然發現自己成了壓迫者共犯結構的一員，明明什麼事都沒做卻得被貓咪恨得半死，到底為什麼？

這個世界，本來就不是只有正邪對決而已。有太多問題，不管有再堅固的裝甲，再新穎的高科技玩具也無法解決。

Nolan明明有這麼好的題材，卻沒有好好發揮。故事節奏亂七八糟，一堆地方該解釋卻又沒解釋好，把力道全都稀釋掉了，實在是看得吐血。

重頭戲上場了，終於可以欣賞貓女的正裝，果真是妖嬌性感，還有可愛的護目鏡耳朵。據我所知，這種集性感跟可愛於一身的型，沒幾個男人抵抗得了。而且她再度做出跟少爺一樣的事，說消失就消失，也不管別人話講完了沒。所以又引出蝙蝠史上經典蠢話：「原來是這種感覺啊…….」

這位少爺，你終於知道你自己有多機車了嗎？

在TDKR裏一直可以看見向波頓版「Batman Return」致敬的影子，之前那場舞會就是其中之一。因此引起的另一個話題就是：哪一版的貓女最好？

一般的見解是菲佛女神樂勝，安妹妹太可愛，不夠瘋癲，不夠魔性。但是，敝人在下直到最近才有勇氣把Batman Return從頭到尾好好看一遍，最重要的理由就是貓女面具太緊，在菲佛女神美麗的臉上勒出兩道深深的法令紋，也給我留下深深的精神創傷；而安妹妹的貓女卻讓我對這位大嘴公主改觀，所以我還是會投她一票。

最重要的是，這是Nolan的蝙蝠俠，不需要基頓，當然也不需要菲佛。波頓版的貓蝙關係跟Nolan版天差地遠，波頓版是SM鬼畜推倒調教派，Nolan版是歡喜冤家鬥嘴純情派，完全不同的氛圍。有人可以想像波頓的蝙蝠俠先是耍脾氣揚言拆房子，等房子被燒就難過得要哭的畫面嗎？不行吧？傲嬌的蝙蝠俠，當然就要配傲嬌的貓女才是王道。

不是我鬼扯，基頓蝙蝠真是M到深處無怨尤，被貓爪子抓傷後，不但不覺得痛還一臉幸福地把爪子從傷口裏拔出來睹物思喵，被貓女壓在地上舔也是看起來很開心的樣子。最囧的是，他從家裏到蝙蝠洞的通道居然是鐵處女，鐵處女耶！到底誰會在自己家裏放鐵處女，還在裏面爬進爬出？害我一直以為強尼戴普的媽會從裏面掉出來。雖然對Nolan很不滿，還是要感謝他沒叫可愛的Bale爬鐵處女啊(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