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她坐在窗前看書，看了半天都停在同一頁。
切薩雷進來了，他很少在這時候回家。
「妳有睡嗎？」
露克蕾莎默默點頭。
她每天晚上都睡得很不安穩，只要一閉上眼，腦中馬上浮現阿方索的臉，只有在白天累得不得了的時候才會昏睡過去。
一陣沈默。
這種事在以前是絕不可能發生的，兩人見了面總是會有說不完的話。
但是現在，就算晚上相擁入眠，他們白天也總是無言對望。即使開口，可能也只會吵架。
他又說話了。
「妳今天過得怎麼樣？」
「你應該知道吧？手下不是都會按時報告嗎？」她很難不開口譏刺。
「我想聽妳自己說。」
「如果你那麼想知道，就自己來盯著我呀。」
如果他真的把一群眼線全部辭退，自己一天二十四小時跟著她，她倒是可以奉陪。
就算他們可能會不到三天就把彼此掐死，至少死得甘願些。
「妳明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切薩雷苦笑。
原來你也有辦不到的事。她心想。
「好吧。我今天繞著羅馬城走了十圈，因為寡婦時間多。」
「妳一定要這樣講話就是了？」
又是一陣沈默。
「我以後會常常不在，」他說：「要準備進攻佩札羅。」
「不是那不勒斯？」
「那裏是斯福爾札家族的最後根據地，要徹底清除才能安心。況且我早就想踏平那個爛地方了。」
佩札羅是露克蕾莎的第一任丈夫，喬凡尼‧斯福爾札的領地。她對那裏有無數恐怖的黑暗記憶，但也有幸福的回憶。
那裏是她和保羅相遇，懷上小喬凡尼的地方。
「佩札羅城堡裏的僕人對我都很好，如果不是他們，我可能沒辦法活著回家。」她低聲說。
「把他們的名字給我，我進攻的時候會注意。」
「別傻了，戰爭的時候誰有辦法去照顧幾個僕人？況且也不知道他們現在在哪裏……」
「妳只管寫就是了。」
不得不承認，她哥哥這種說一是一的個性讓人相當欣賞。
她寫下那些善良僕人的名單。
「你什麼時候出發？」
他輕輕搖頭。
哦，軍事機密。她想。機密到連對她都不能說。
忽然一股衝動湧上。
「帶我去。」
「妳在開玩笑嗎？」他瞪大眼。
「那裏我很熟，可以幫你帶路。」
「我自己認得路，謝謝。」
「只要我一直跟著你，你就不用僱那麼多眼線監視我，可以省一大筆錢。」
切薩雷被她的天才點子弄得啼笑皆非。
「等我快破產的時候會考慮的。」
他苦笑。
「妳還真是想離開羅馬想瘋了呢。」
「……」
「我讓妳厭煩了嗎，妹妹？」
她把視線移回書本，卻一個字也沒讀進去。
「如果能讓妳開心的話，我也可以告訴妳，我很抱歉殺死阿方索，我現在很後悔，希望從來沒做過那件事。但是這樣一來……」
露克蕾莎冷冷地接下去。「你就是在說謊，兼侮辱我的腦力。」
「沒錯。」切薩雷笑了。
「後悔只會帶來更多後悔。所以對於我做的每一件事，不管有什麼後果，我一律把它視為理所當然，絕對不會悔恨也不會請求原諒。」
「真有智慧。」
「也不是什麼智慧，就是搞清楚最想要的東西而已。」
「有道理。既然從法國國王手上拿到大批軍隊，當然就不需要悔恨了。」
切薩雷的手指輕輕撫上她的臉頰，令人懷念的溫柔觸碰。
「我指的不是軍隊。」
他在她額上一吻。「晚上見，妹妹。」
露克蕾莎趴在窗口，看著他上馬，臨走前回頭又看了她一眼。
「晚上見，哥哥。」她低聲說。
※
(碎念)據說導演本來不打算讓這兩人真的亂倫，因為歷史上的亂倫傳言都是波吉亞家的敵人(尤其是他x 的喬凡尼‧斯福爾札)傳出來的，不能當真。總不能因為人家兄妹感情好就硬說人家亂倫。
第一季的時候，導演還曾經嫌男主角阿諾德演得太曖昧，男主(淚)：這劇本不是你自己寫的嗎......
不過我敢說，到了第二季編劇已經撐不下去了。第一季的露妹還小，跟哥哥講幾句肉麻話很可愛，到了第二季都當媽了，兄妹兩個還是「聊天？調情？傻傻分不清楚」，連二哥都懷疑兩人有一腿，這能不歪嗎？
所以能夠撐到第三季才上壘已經很強了，只是有時候劇情轉折有點怪。
我想亂倫情節一定踩到很多人的道德底線，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對我個人而言，早在我看完人生第一篇BL漫畫《封印雅歌》(木原敏江)之後，我對同性戀和亂倫的底線就同時撤除了。因為那篇是兄弟戀。
亂倫最引人詬病的一點，在於它往往是家中強勢男性欺壓弱勢的女兒或姐妹，受害者往往是未成年或智能體能障礙，這是百分之兩百的暴力霸凌，當然不能容許。
反過來說，我對於年齡相當而且兩願的近親結合完全沒有意見，至少在生出有病的後代之前沒有意見，而生育的問題是可以預防的。
像阿切這樣，咬牙忍了N年忍到內傷硬是不出手，忍到露妹看不下去爬上床夜襲，這有什麼不能接受的？
就像同婚合法不會讓大家都變成同性戀一樣，近親相愛也不會讓亂倫大流行。因為人類真的不太會選擇身邊熟悉的人當性伴侶(霸凌者例外)。
再怎麼俊男美女，從小看到大，看到對方流鼻涕，或是穿著內褲跑來跑去，真的會有性趣？
說真的，我也不太懂怎麼會有人愛上自己兄弟姐妹，吵嘴打架都來不及了啊。應該是脾氣修養非常好才做得到吧=口=
還有一件事，我真的疑惑很久了。聖經上說，亞當跟夏娃是人類始祖，兩人結合後繁衍人類。問題是......他們的小孩要去跟誰結婚製造下一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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