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格

好不容易在城裏降落，兩人都是又累又痛，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

在回旅館的路上，看到賣甜點的曼尼正在收攤，而站在旁邊幫忙的婦女正是他的母親，巿長官邸的管家莉莎女士。

「哎呀，你們兩位怎麼了？傷得這麼重！」

莉莎女士一看到兩人就大呼小叫。

佛烈德腿上綁著繃帶，愛德華還有點跛。幸好他臉上的傷已經退成一片淤青，子彈也拿掉了，否則她非嚇昏不可。

「沒事，只是一點小意外，您別擔心。」佛烈德安慰她。

「曼尼，你看到沒？晚上的大街很危險的，以後不要擺攤擺那麼晚！」

看到老媽拿別人的不幸來教訓自己，曼尼笑得很尷尬。

「對了兩位，我這裏還有兩塊巧克力蛋糕，不嫌棄的話請收下好嗎？算是慰勞你們的辛勞。很抱歉是賣剩的……」

「當然好啊，真是太感謝了。」

在接過蛋糕的那一刻，佛烈德僵住了。

曼尼身上有吸血鬼的味道。

其實第一次向曼尼買甜點的時候他就聞到了，只是那時剛到博拉瑪，還不太清楚那是什麼氣味，只知道每個聖光教徒身上都有，就沒怎麼在意。

而且他只顧著聞甜點的香氣，完全忽略了可疑的地方。

該死！

※

母親已經睡了，曼尼打算在睡前再檢查一下明天要賣的甜點，卻發現客廳的一扇窗戶開著。他記得自己明明把它關上了。

重新關好窗戶，一回頭卻嚇了一大跳。

之前收下最後兩塊巧克力的蛋糕的少年，正無聲無息地坐在客廳裏，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其中的黑衣少年原本臉上有一大塊淤青，現在已經完全復原了。

「你們……想幹什麼？」

黑衣少年的聲音清脆而冰冷。

「出來一下，有事要問你。」

他們站在深夜的人行道上。

「我吃了……什麼藥？」

曼尼一頭霧水。問這個幹什麼？

「你本來身體很虛弱，常常住院，現在卻忽然好轉，是怎麼治好的？」佛烈德咄咄逼人。

「我也不知道啊，是醫院最新的特殊療法，還在實驗，醫生問我要不要冒個險，我就答應……」

「不要裝了。」愛德華語氣很淡，卻不容否認。「你母親花了大錢，偷偷向認識的聖光教徒買他們的『神奇藥丸』給你，連吃了一個月，你就康復了，對不對？你母親怕聖光教的人發現，要求你保密，才編出那套『特殊療法』的鬼話。」

他在曼尼的腦子裏讀到所有的真相，再怎麼編謊也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