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全室裡,凌舞空心情沈重地掛上電話,深吸了一口氣。

她兩眼通紅,呼吸聲也很沈重。

「每次打電話回家都被罵到哭,妳這是何苦?」背後傳來江念海的聲音。「乾脆不要打不是更好?像我啊,就一點也不想聽到我媽的聲音哦。」

凌舞空拭去眼淚,搖頭。「這樣很不孝耶。」

江念海沒回頭,眼睛仍然盯著寫真集上的性感美女。

「孝順是美德沒錯,但父母不講理的時候卻不反抗,這樣不叫孝順,叫做愚蠢。」

凌舞空很不愉快。「你不怕遭天譴就隨你吧,對我來說,世上沒有任何人比媽媽更重要!」

江念海聳肩。「隨便妳。」

「你們在幹嘛?」

洪聯業走進保全室,立刻察覺裡面火爆的氣氛。

「沒事。」凌舞空收回殺氣騰騰的眼光,改變了話題。「管家,我可以扶著二少爺在院子裡散散步嗎?」

「妳瘋了嗎?當然不行。我早說過,不能讓他出房門一步。我也說過,我不喜歡麻煩事。妳就不要一直出餿主意給我添麻煩了。」

「我也不想惹人厭,可是我身為看護,就必須守護病人的健康。一直關在房間裡太可憐了,這樣二少爺的病永遠好不了。」

「萬一他太健康,逃走了,妳追得回來嗎?」洪聯業逼視著她。

他銳利的眼神讓凌舞空全身發寒,但她現在有必須守護的對象,不能輕易退縮。她鼓起勇氣繼續爭取。

「二少爺的腳有傷,跑不快的。而且讓他呼吸新鮮空氣,也許可以幫助他恢復記憶啊。他越快康復就能越快拿回戒指,大少爺才會安心。」

這是她唯一能為任滄瀾做的事了。她沒辦法放走他,也不能去報警。

眼前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任家母子謀害任滄瀾,任海濤是以兄長的身分把弟弟留在山莊養病,天經地義理直氣壯,沒人可以干涉他。

更別提凌舞空簽了保密條約,如果她向別人求助,任滄瀾還沒得救,她就被鉅額違約金壓死了。

眼前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讓他好好觀察院子,找到逃亡的出路。

「哦,妳那麼替大少爺著想啊?」洪聯業眼中帶著嘲弄。

「他付我薪水,我當然要替他著想。而且我上次好像有點得罪他,得想辦法彌補一下。」

洪聯業瞇起眼睛打量她,他的雙眼彷彿X光,可以把她的內心掃描得一清二楚。凌舞空鼓起勇氣跟他對視,努力不露出心虛的表情。

「還是要我告訴老闆,我這麼認真在做看護的工作,管家卻阻止我?」

洪聯業臉色一沈。居然威脅他?這小妮子膽子真不小,不愧是敢把僱主過肩摔的女人。

他其實不怕她告狀,但萬一這死腦筋的女人開始照三餐跟他叼念,他可受不了。

「好吧。每天吃完午餐後,十五分鐘。不過必須讓我或小海監督。」

「謝謝你!」

江念海大聲抱怨,「幹嘛這麼麻煩,我在保全室裡看監視畫面不就好了?」

「我看你只會看遊戲機畫面吧?」

「你都不相信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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