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行動已經全部準備好了!來,這是妳的探測器。」

咚咚這才想起飛碟會晚上要上山,真是不巧。「對不起,我不能去。今天晚上有大事要辦。」

零兒的臉垮了下來,「是路夫人的事對吧?那會比飛碟會重要嗎?」

「不是這樣,我已經跟夫人拍胸脯保證一定幫她了,總不能這時候抽腿。還有,你們真的沒問題嗎?」

「放心,會長都探聽好了,今天是村長的歌仔戲之夜,他會到板凳伯家裏唱通宵,不會上山的。」

「不過小柔說…」

零兒打斷她,「是啦,游假仙最聰明最厲害,消息最靈通!妳要去當她的跟班我不反對,拜託妳千萬別變得像她一樣假仙!」說完一扭頭就走了。

咚咚呆了半晌才領悟。零兒向來不喜歡小柔,這幾天自己老是跟小柔走到一塊,零兒難免不痛快。此外,零兒一心盼望著今晚跟阿蘇一起上山探險,她偏在這時掃興,豈不是存心討人嫌嗎?

她歎了口氣,算了,等這事解決,她再想辦法安撫零兒。

整個晚上,當其他人在練習室討論稍後的行動時,咚咚都待在三樓陽台,用望遠鏡監視趙文成診所。

十一點,樂團跟慕容信會合的時間到了,三人裝備齊全,躡手躡腳地正要走下鐵樓梯,陽台上的咚咚卻忽然開口:「等等,不能下去!」

眾人探出頭一看,一個高瘦的人影正在雜貨店門口徘徊,不是板凳伯還有誰?

零兒花容失色,「他來這兒幹什麼?」

「小聲點!」

板凳伯聽到人聲,抬頭往上看,眾人連忙蹲下。咚咚壯起膽子再探頭去看,他正在敲門。要是把發財公夫婦吵醒,今晚就沒戲唱了。咚咚低聲吩咐其他人抓準時機溜出去,便起身下樓去打發他。

「板凳伯!」她打開店門,故作驚訝,「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

「哦,我睡不著,想來買罐啤酒。」

「可是發財公跟阿音婆都已經睡了耶。」

板凳伯面不改色,「我跟他們是老朋友,他們不會介意的。」

咚咚只得請他進來,從櫃子上取下啤酒。就在這時,從屋外鐵樓梯的方向傳來「咚、咚、咚」的聲音。零兒和兩個男生雖然脫了鞋子,輕手輕腳地下樓梯,還是難免發出聲音。

咚咚心中暗罵,就不能小心點嗎?

「那是什麼…」板凳伯轉頭要看,咚咚連忙一揮手,把一罐蕃茄醬掃在地上,摔得粉碎。

「哎呀!」

她連忙蹲下去收拾,板凳伯也過來幫忙,「沒事吧?」

「沒事,不好意思。」

下樓梯的聲音仍然不時傳過來,咚咚提高了聲音,「對了板凳伯,您當初怎麼會從美國跑到村子裏來當副村長呢?不會覺得很奇怪嗎?」

板凳伯的眼睛像兩道綠色的雷射光盯著她,咚咚心中一震,忽然有種熟悉的感覺。

「妳好像很喜歡打聽別人的私事?」

她一吐舌,「沒有啦,好奇嘛。」這種時候也只好裝可愛了。

「好奇不是壞事,不過妳如果想早點融入村子,問東問西是幫不上忙的。」

「對不起,我不知道不能問。」她低頭懺悔

板凳伯搖頭,「倒也不是不能問。妳八成覺得我一個老美沒事跑到山上當副村長很詭異吧?其實根本沒什麼。我本來在大使館做事,跟長官不合辭職,又不想回美國,就留在台灣到處旅行,偶爾來到村子覺得不錯,就住下了,只是這麼簡單而已。」

「那您在山下有朋友嗎?」

「有一個。我不時會下山去看她,但是她卻不喜歡看到我,每次都不歡而散。去年我跟她在家門大吵一架,還被她丈夫看到,真是尷尬。」

咚咚連聲應著,眼角瞄到板凳伯身後的窗戶上,映出樂團三個傢伙鬼鬼祟祟的剪影,心中不斷祈禱,求求你們趕快走吧!

忽然心中一震:去年?家門口吵架?被丈夫看到?莫非…

「我的故事就這樣了,不過,我聽說妳對以前木家的事特別有興趣?」

咚咚看到三人的身影遠去,鬆了一口氣,講話也流利多了。「是啊,深山大宅院的故事感覺總是很神祕嘛。」

「人家家裏的不幸事件,一直去追問未免太缺德。」

「可是您不想查出真相嗎?一個人就這麼莫名其妙失蹤,難道您就不想知道為什麼?」咚咚模仿許太太那副唯恐天下不亂的興奮表情,「搞不好山莊被詛咒了呢!」

他眉頭一挑,彷彿正試著判斷眼前這小丫頭到底只是孩子氣,還是另有企圖。「說詛咒太誇張了。木家發生的事也許很少見,但也沒什麼奇怪。人總有一定要還的債。」

他付了啤酒錢,正要走出雜貨店,咚咚忍不住又叫住他。

「您認為路董也有一定要還的債嗎?」

「那當然。」

離去前他又望了她一眼,彷彿被雷射光掃射的熟悉感覺再度湧上她心頭。咚咚現在終於知道,當初她從高級餐廳出來時,感受到的神祕視線是從哪裏來的了。

好不容易解決了一件事,咚咚鎖上店門,回到頂樓盯梢。

快十一點半的時候,趙文成的車才開進村子。他也沒有直奔山莊的打算,回到診所,拎著個公事包就上樓去了。住他家隔壁的小柔自然沒有漏看這一幕。

「看來東西就在公事包裏,」咚咚對著手機說:「要今晚闖進他家嗎?」

「不行,太冒險。明天等他出門,我跟上去拿乙醚朝他臉上噴就搞定了。」

咚咚暗自慶幸零兒沒參加她們的行動,否則事情失控成這樣,零兒一定會心臟麻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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