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格

他褪下奈亞提的褲子。

「當然啦，正好讓你的腦袋清醒一點。」

「清醒個頭……嗯！」

獨孤巖扯開他的上衣，吸住了一邊的乳頭，他左手則玩弄著另一邊。至於他的右手，從下面鑽入了奈亞提的秘穴。

上下交攻的襲擊讓奈亞提發出悲鳴，扭動著身體想掙脫，但雙手被魔眼困住，使不出力來。

雖然不甘心，他仍然感覺到緊窄的密道在獨孤巖手指的攻勢之下，逐步擴張放鬆，而且越來越熱。酥麻的感覺流竄全身，性器也發脹硬直，前端滲出液體。 

「奸詐……」他吐著熱氣，勉強擠出話語。「講不贏我，就用這招……」

獨孤巖舔著他頸側最敏感的地方。「我當然講不贏你啊，你已經決定嘴硬到底了。所以我只好跟你的身體『溝通』了，身體比較誠實。像這裡。」

他握住了奈亞提硬直的性器，上下撫弄著。奈亞提倒吸一口氣，全身顫抖。

「不，不要，那裡……不行！」

然而獨孤巖沒有放手，反而加強了動作。

「你們那個滿嘴戒律跟禁慾的偽君子星球，跟淫亂又腐敗的地球，到底哪邊適合你，問你的身體最清楚了，不是嗎？看，答案來了。」

「嗚！」

奈亞提悲鳴一聲，白濁的液體噴了出來。他全身癱軟，再也沒有回嘴的力氣。

獨孤巖扯下魔眼鎖鍊，奈亞提順勢倒在床上。獨孤巖拉開他的雙腿，將自己早已同樣硬直的性器對準洞口，長驅直入。

「啊啊！」奈亞提幾乎失聲，「太深了……」 

「就是要深才好，這樣你才會記得清楚。」

獨孤巖在他耳邊低語著。

「我要讓你永遠記得，不是只有我進入你體內，你也同樣進入了我體內。從我見到你那一刻起，我整個人生都不一樣了。所以你說，我怎麼可能放開你？」

他使勁撞擊奈亞提的身體，要把自己的體溫和話語一起深深刻進奈亞提體內。

「嗚……啊……啊啊……」

在激烈的戳刺下，奈亞提只能雙手緊抓床單，毫無招架之力。

他覺得自己不斷被瞬間填滿又掏空，感到極度的喜悅，但同時又感到悲傷。

他瘋了吧？一定是的。

「聽好了，不管你有什麼污點什麼過去什麼痛苦，我全部都要接收。因為你的一切都是我的。」

獨孤巖說完，又深深推入。「同樣的，我的一切也都是你的。」

「啊啊啊！」

在這種時候說這種話，真的是犯規啊！

但奈亞提無法抗議，他只能配合著獨孤巖的動作，接受那足以毀滅星系的熱情，也交出自己的一切。

在激烈的律動之後，兩人同時解放。

奈亞提筋疲力竭，無法說話也無法思考，只能靜靜地感受獨孤巖的體溫。覺得自己彷彿碎裂成片片，又慢慢融合成形。

跟獨孤巖融合。

一瞬間，這世界彷彿只剩他們兩個人，一切都非常平靜，非常美好，彷彿永恆。

奇妙的時光總是要過去，獨孤巖依依不捨地起身，拿起魔眼放進口袋。

「我還有事要做，你好好休息吧。」

奈亞提雖然全身無力，仍然擠出力氣嘴硬。

「你不綁我？不怕我再逃？」

獨孤巖頭也沒回。「請便。我一定會再把你抓回來的。」

奈亞提聽著關門的聲音，哼了一聲。

「真是……到底要狂妄到什麼程度……」

然而他心裡很清楚，對於從小一直活在被拋棄的恐懼中的自己而言，這些狂妄的話帶給他多大的安慰。

他長歎一聲沈沈睡去，完全沒有作夢。

※

螺旋漿的聲音驚醒了奈亞提，他走到窗邊，看到一台直昇機在獨孤花園的停機坪降落，帶來一個巨大的貨櫃。

貨櫃放下後，獨孤巖上了直昇機，直昇機昇空遠去。

他要去哪裡呢？

接著，傭兵部隊用最高效率把貨櫃裡的木箱一件一件搬下來，然後開始在宅邸周圍和花園裡四處挖洞，把木箱裡的東西埋進去。

跟阿薩托軍的大戰已經迫在眉睫，獨孤巖調來了所有的傭兵，現在又從山莊搬來武器，顯然是準備大幹一場了。

奈亞提覺得有些無力。

阿薩託人對於無法順利征服的星球，向來是一記滅殛砲毀掉，除非獨孤巖有辦法擊落阿薩托的母艦，否則這是場必輸的仗，眼前一切的努力都毫無意義。

話說回來，獨孤巖原本就不在乎地球的死活，就算告訴他這件事也沒用。

而且，搞不好他真的有辦法擊落母艦。

奈亞提走出房間想透透氣，卻隱約聽到樓下有笑聲。

他跟著聲音，來到一樓的大廚房，只見所有的傭人圍著廚房裡的大桌吃著蛋糕，開心聊天談笑。

「啊，奈先生。」管家招呼他，「對不起，吵到你了。」

奈亞提搖頭。現在是傭人們的休息時間，他們愛做什麼都行。只是他在獨孤大宅生活的這段期間，傭人們向來是繃緊神經謹言慎行，像這樣開心聚會還是第一次。

地球搞不好會毀滅，他們還能高興多久？

滿頭銀髮的大廚笑著說：「不好意思，今天特別吵。因為我添了個孫子，特別做了蛋糕讓大家幫我慶祝，老爺也同意了。啊，您也吃一塊吧？」

他端著一塊蛋糕走向奈亞提，奈亞提卻沒有伸手接過。

「小孩子出生……為什麼要慶祝？在我們那邊，小孩出生沒人會慶祝的。更何況，我自己出生的時候沒人幫我慶祝，現在卻跑來慶祝別人的小孩出生，這不是很奇怪嗎？」
現場瞬間一片靜默，沒人敢出聲。大家心裡想著同一個念頭：不愧是老爺的客人，跟老爺一樣古怪。

大廚很快地回神，笑了笑。

「那麼，今天就一併慶祝奈先生的出生吧。因為我們大家都覺得，有奈先生在真是太好了。」

其他人立刻七嘴八舌出聲附和。

「沒錯沒錯，你來了以後，我們的日子好過多了！」

「老爺脾氣變得超好。上次我上菜的時候弄掉叉子，本來以為鐵定被開除，但老爺只說『下次小心點』，真是太神奇了！」

「煙火秀結束以後，老爺還跟我說『做得好』！嚇死我了，第一次被誇獎欸！這一定是因為你很喜歡煙火的關係。」

「我在這裡做了二十幾年，第一次看他這麼通情達理。」

「對啊對啊，只要你別跟老爺吵架，我們的日子就像天堂一樣！太感謝你了！」

大廚笑著說：「所以啊，奈先生你的出生，對我們來說，是件非常值得慶祝的事。對老爺來說一定也是。來，請！」

奈亞提呆呆地接過蛋糕，吃了一口。很甜。他向來不喜歡甜食，這回卻感到莫名的滿足感。

第一次有人對他說「有你在真是太好了」，感覺真的很美妙。

這些員工口中的獨孤巖，跟克勞麗莎口中也不太一樣。他會原諒下屬，也會稱讚他們。雖然仍舊是個難搞的老闆，至少沒有讓別人變得更黑暗醜陋。

被改變的人並不是只有奈亞提，獨孤巖也變了。他那樣的人居然會變，真的是奇蹟。

——跟他靠太近的人會壞掉，你自己保重。

——當你承認愛他的那一刻，就是你被拋棄的時候。

既然獨孤巖會改變，克勞麗莎和陽聖晏又憑什麼預言他和奈亞提的未來呢？

這時秘書的手機響了，他走出去接電話，沒多久又走回來。

「醫院說陽聖晏醒了，吵著要見我們老闆。但是老闆不在，而且早就說過不見他了。看來他會吵得沒完沒了。」

奈亞提放下吃一半的蛋糕。

「我去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