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可惡!可惡!」
任海濤在書房裡大發脾氣,看到東西就拿起來摔。
「那些人居然背叛我!」
任夫人也很憤怒,但她知道發飆是沒有用的,所以只是冷冷地看著兒子。
「我們抓得到董事們的弱點來控制他們,那個雜種自然也抓得到。不過他學得確實比我想像中快。這二十年來他待在我們家,大概天天都盤算著怎麼奪走我們的東西吧。」
任海濤忍不住對著母親發火。
「都是妳!妳的助理太沒用,幹嘛把車停在鐵軌上?他要是直接開車撞死那個雜種,現在就沒這麼多事了!」
任夫人大怒,起身重重給了兒子一記耳光。
「你還敢說?當初要不是你惹事生非惹火了你爸,你就可以順理成章繼承他的財產,現在根本不會這樣!」
任海濤摀著臉,又羞又氣,卻不敢再頂嘴。
「不過你說的也沒錯。耍小手段速度太慢,效果也不夠,應該要直接讓那個雜種消失才對。」
「可是如果現在動手,我們一定第一個被懷疑,這樣太危險了。」任海濤的腦袋開始轉動。
「沒錯。」任夫人點頭,「所以要找一個所有人都想不到的人動手。」
任海濤一頭霧水。「有那種人選嗎?是誰?」
任夫人沒有回答,只是望著茶几上,袁湘莉交來的幾份報告,露出陰狠的眼神。
※
任滄瀾一進家門,原本縮在沙發上的凌舞空立刻跳起來迎接。
「情況怎麼樣?董事會……」
看到任滄瀾自信的笑容,她這才鬆了口氣,全身一軟癱坐在沙發上。
這幾天,她天天擔心任滄瀾會被撤換,幾乎每晚都睡不著,現在已經是筋疲力竭。
此外,她終於同意在任滄瀾的家裡過夜了,因為她沒有勇氣回家面對母親。
任滄瀾在她身邊坐下,摸著她淚濕的臉頰。
「我就說不會有事吧?妳啊,在我身邊出現女人的時候要多懷疑一點;在我處理工作的時候要多相信我一點,懂嗎?」
凌舞空點頭,但是點得很猶豫。
「我相信你。但是我不相信自己。」
「沒關係啊,我相信妳就好。」
凌舞空把臉深深地埋進臂彎,模糊不清地說了些話。
「我媽……一樣……」
「妳說什麼?我沒聽清楚。」
「我媽也說過一樣的話……她說,我是故意把弟弟弄丟的……」
任滄瀾怒火上湧。這是為人父母講的話嗎?
他托起她的臉,要她看著自己。
「我說過了,妳弟弟發生那種不幸,幼稚園老師要負責,妳父母要負責,再怎麼樣也輪不到妳一個小學生負責。絕對不要把責任背在自己身上,更不要中了袁湘莉的計,懂嗎?」
「懂……」
「光懂還不行。妳現在跟著我念,『不是我的錯』。」
「……不是我的錯。」
「不是我的錯。」
「不是我的錯。」
反覆念了幾次,任滄瀾才勉強滿意。
「為了避免妳又忘記,乾脆妳把它寫成詩吧?再不然編成歌,天天唱也行。來,現在試試,配上生日快樂歌的曲調,來現在唱一遍:『不是我的錯不是我的錯,不是我的錯不是我的錯』……」
凌舞空笑了出來。「誰會唱這種歌啦!」
看到她笑,任滄瀾總算鬆了口氣。
靠在任滄瀾懷裡,凌舞空感到全身暖乎乎地。
無論何時,任滄瀾溫柔的觸碰總是可以帶給她前所未有的安全感,讓她幸福得幾乎要落淚。但是心裡的某個角落,總是有個冰冷的聲音在低語:妳不配。
她努力忽視那個聲音,說:「我想,我明天就該回家住了。這麼多天不在家,媽媽一定快氣炸了。」
聽到她要回家,任滄瀾心裡一沈。
「那妳怎麼辦?她生氣的話。」
「就一直道歉嘍。」她微微一笑,「放心啦,我已經很習慣道歉了。」
為了這幾天和他相處的幸福時光,被母親罵幾句又算什麼?
任滄瀾實在很想告訴她,道歉是沒有用的。但是她願意在他家住這麼多天,已經是很大的進步,他不想太逼她。
總有一天,他一定會把她從那個充滿痛苦和責難的家中帶出來。
「好。既然妳明天要被狠狠修理,那麼今晚我們更要快快樂樂度過才行,不然就虧大了,妳說是不是?」
凌舞空羞紅了臉,輕輕點頭。看到這副可愛的模樣,任滄瀾拋棄了所有克制,將她摟進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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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云:來唱個rap似乎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