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死者長年住院,可能是在醫院被動手腳變成活屍。這是范恩的推測。
來到曼尼告訴他們的醫院,天已經全黑了。他們正打算去找比爾的主治醫生,事情就發生了。
醫院的警衛變成了活屍,張牙舞爪地撲向正準備上班的年輕護士。
如果死者長年住院,可能是在醫院被動手腳變成活屍。這是范恩的推測。
來到曼尼告訴他們的醫院,天已經全黑了。他們正打算去找比爾的主治醫生,事情就發生了。
醫院的警衛變成了活屍,張牙舞爪地撲向正準備上班的年輕護士。
設備和屍體全沒了,他們手上唯一的線索就是活屍身上的證件。
雖然很尷尬,也只好試著向死者的家屬打聽消息。
「夫人,對您丈夫的遭遇,我們萬分遺憾。為了了解您丈夫發病的原因,我們想問您一些問題……」
「不抱指望?這態度還真奇怪。」
回到驅魔署的專用房車上,范恩忍不住質疑。
這台房車內部相當寬敞,配備了實驗器材,是最先進的行動實驗室,不過也非常顯眼,所以他們刻意把車停在很偏僻的地方。
「哦,請他明天再來吧,我現在有客人。」
「我也是這麼說,可是他說有急事非現在見您不可。」她一臉不滿,「那位少爺很客氣,他的隨從可不是,不曉得在囂張什麼。」
「怎麼麻煩事一直上門……」萊納很為難。
「代理巿長,我們先走了,你招呼客人吧。不過,請千萬記得不要在溫特少爺面前提到我們兩個的名字。因為我和波登跟溫特家族有一點,呃,衝突。」
丟下這句話,佛烈德和愛德華火速從後門離開。
范恩‧溫特和兩位同伴走進了會客室。
雖然穿著喪服,溫特少爺的儀態仍然優雅從容,顯示高貴的出身。而他的兩個同伴,一個長著娃娃臉,另一個高大威猛,乍看之充滿反差,卻同樣充滿壓迫感。
「溫特男爵慈善基金會?」萊納看著范恩遞來的名片,一頭霧水。
「是的,這是為了紀念先父而設的組織。先父之前曾經和巴克利公爵見過面,知道公爵對博拉瑪的活屍疫情很憂心,很想幫一點忙,我身為長子當然要完成他的心願。這兩位先生,」
他指向兩個同伴,
「安得森與韓斯先生都是很有名的驅魔師,我已經以溫特家的財力聘請他們,為博拉瑪巿清除活屍,並查明活屍病的成因。希望能得到巿政廳的允許和配合。」
面對這天上掉下來的援軍,萊納一時不知如何回應。
「老實說,我們已經知道原因了。所以──」
安得森插嘴。
「是吸血鬼造成的,對吧?活屍就是最低階的吸血鬼,所以背後一定有高等吸血鬼在操縱。那些東西可不是普通人能處理的。」
「我知道,但是我也不可能隨便把這麼重要的事交給幾個陌生人。」
博拉瑪的人向來排外,再加上三個人都操著漂亮的安提柯口音,讓萊納直覺聯想到來屠城的王室軍隊,疑心病更重。
萬一讓首都知道全巿有至少十分之一的人都注射了有毒的血液和藥物,隨時會發病,恐怕會引來死神。
「呀啊啊,救命啊!」
街上傳來熟悉的慘叫聲,又有人發病了。
韓斯想也沒想,直接撞破會客室的玻璃窗衝了出去。
「喂,這裏是二樓啊!」萊納大叫。
范恩安慰他。
「我會賠償玻璃窗的,請放心。」
「不是這意思──」
再往窗外一看,韓斯已經把活屍砍成兩半,抬頭冷冷地瞪著萊納。
安得森笑容滿面。
「巿長,您現在相信我們的本事了嗎?」
范恩說:「我們不是聖光教的人,不會招搖撞騙,只要魔物清除完畢就離開,您還有什麼好不放心的?老實說,現在王室已經注意到博拉瑪的情形了,正在考慮封鎖周圍的交通。接下來會怎麼樣,您應該知道吧?」
萊納思考了一下。
「好吧,那就麻煩你們幫忙清除街道上的活屍,至於幕後操縱的吸血鬼,我是不抱什麼指望。」
「陷害巴克利公爵雖然很可惡,但是任何團體一定都有壞人,不表示整個教團都是壞人啊。我相信貝勒尼教主一定是被冤枉的,所有的壞事都是他的下屬做的好事。」
「女士,」佛烈德客氣地說:「我們兩個差點被貝勒尼殺死耶。」
「那可能是誤會呀,也許教主以為你們是壞人。而且現在沒有聖光教幫忙維持治安,街上變得好亂,警察根本沒有用處。我好擔心曼尼,好不容易身體康復,但是每天出去擺攤可能會有危險──」
「你認為這是什麼力量?」
「神的力量。」赫菲里敬畏地說。
「我本來也是這麼想,但我卻連自己的妻子都救不了。不能拯救,只能毀滅的力量哪是神的力量?這是怪物的力量,根本不該存在的力量!神為什麼要把我變成這樣?如果祂認為我不該存在,為什麼不殺了我?我不懂,我真的不懂!」
赫菲里非常討厭羅爾西。
姐姐歐琳老是說他嫉妒,但他真的不懂羅爾西到底哪裏好。
只不過是高壯了點,皮膚黝黑了點,五官立體了點,肌肉發達了點,全村的女孩就迷他迷得要命,沒有人把赫菲里放在眼裏。
在離博拉瑪幾千公里之外,首都安提柯的某處,少年正在向一個年輕男子打聽消息。
「所以,你看到一個神秘的黑影?它朝哪一個方向跑掉?」
聽到少年的詢問,年輕男人把手抽出口袋,乍看之下是要指方向,事實卻是抽出一把短刀。
「就算我一個人不夠力,如果再加上范恩呢?你不是想要爭取范恩的原諒?這樣的目標,比什麼『引導人類』要純正多了,所以你是絕對不會發瘋的!」
他牢牢地盯著愛德華。
「你相信我嗎,貝爾?」
「貝爾君,」奧林加重了口氣,「你既然在夢中看到了內戰的慘狀,難道還不懂嗎?強大的能力會造成自傲,自傲造成瘋狂,瘋狂造成毀滅。當初羅爾西一定也是一番好意,想貢獻自己的力量引導愚昧的人類,結果變成什麼樣子?」
兩人無言以對。
「我說了,我喜歡人類,就算每隔幾天就得殺一個人,我還是喜歡他們,所以我絕對不會像文森一樣,閒著沒事玩獵殺遊戲取樂。但我也不會去干涉他們的生活,更不會去管他們是好人還是壞人。吸血鬼該做的,是保持距離。」
「赫菲里最強的一點,是假裝被貝勒尼降服,自願做他的奴隸。貝勒尼以為自己是老大,得意洋洋沒有半點防範,其實他自己才是赫菲里的奴隸。不但對赫菲里唯命是從,還天天吃他給的藥丸。我看他就算沒變活屍,腦細胞也死得差不多了。」
佛烈德頓時想到一件很不妙的事。
「現在赫菲里逃掉,不就表示活屍事件還沒結束?」
「知道了他的目的,更沒必要怕他。你只要隨時提醒自己,小心注意不要跟鬼王為敵不就好了嗎?」
「誰要跟鬼王為敵?我又不認識他。問題是,誰知道鬼王會不會以為我要搶他王位,自己跑來找我麻煩?」
奧林張嘴似乎想糾正什麼,終究還是微笑作罷。
「貝爾君,那件事跟我沒關係,我在天亮之前半個小時就睡了。況且我雖然不是天才,也不會笨到用那種爛鐵籠對付可能是二代的對手。那不是找死嗎?」
這話很合理,更何況從頭到尾愛德華都只聽到奧林的聲音,沒看到人影。
「貝爾,不是他做的。」
「這是古代巴克利家族專門為了對付吸血鬼,花下重金建造的鐵籠,貝爾君覺得如何呢?」
「奧林!你這什麼意思?」
「別這麼生氣,帕蘿長老要我確認你到底是不是二代,我總得完成我的使命才能回去交差。古代建這個東西,是為了判斷某些人是不是吸血鬼。太陽一出來,光照進籠裏,答案馬上分曉。如今這個東西對你同樣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