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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快地拿出手帕按在她的傷口上,搖鈴叫僕人拿藥箱來。

露克蕾莎小心地問:「你連在自己家裏都不放心?」

他瞪她,「妳知道這屋子裏進過多少刺客嗎?」

「不知道。」露克蕾莎很誠實地回答:「你總是在我們發現之前就把刺客清理掉了。」

「謝謝妳啊,我還當沒人知道呢。」

露克蕾莎想著住在這屋子裏的日子,還有搬進梵蒂岡之後的生活。

無論何時切薩雷總是站在最前面,擋住外界的惡意和所有的寒風,還要面對父親種種不合理,哦,是求好心切的要求。

這一切他全都承擔了下來,即使有時連他自己都會害怕到雙手顫抖,他還是一聲不吭地面對。

露克蕾莎恍恍惚惚地想,這個人本來就有資格得到一切他想要的東西。

至少,她希望他得到。

藥箱來了。切薩雷在她脖子上的小傷口先擦了藥。

「手給我。」

拆掉繃帶,看到妹妹手背上的大洞,他眼前發黑。

「妳饒了我吧……居然就這樣刺下去!」

他這輩子做過不少傻事,但是傷害自己絕對不在其中。

所以他完全無法想像,一個柔弱的女子要下多大的決心和勇氣才能把利器戳在自己手上。

在妹妹手上吻了一下,他幫她換藥。

「喬凡尼呢?」

「比較平靜了。我讓他去茱莉亞家,她家今天有很多親戚的小孩一起玩。」

露克蕾莎轉移了話題。

「等你打完佩札羅,就要直接進攻那不勒斯嗎?」

「有可能。畢竟我現在有更充分的理由給他們好看。」

居然派人到羅馬來綁架他妹妹,真是好大的狗膽。

露克蕾莎有點控制不住自己的舌頭。

「你不先休息一陣子嗎?去看看你的女兒,順便如母親所願給她個孫子──」

「要我說幾遍都行,我結婚是為了領地和軍隊,不是為了愛情,我也不急著生兒子。所以我絕對不會搬去法國,夏洛特也不會來羅馬,麻煩妳不要再老是為這些事生悶氣了。」

「我才沒有生悶──」

「哈哈。」切薩雷非常乾脆地駁回了她的否認。

露克蕾莎不禁失笑。

「能怪我嗎?你從法國回來以後,一切都不一樣了。」

她唾棄著自己,說的是什麼鬼話?

早在她爬上他的床的那刻,一切就不一樣了,根本不該推給他的婚姻。更別提她自己嫁了兩次,沒資格埋怨他。

但是,當他帶著軍隊回來後,那股嚇人的氣焰真的讓她完全認不出他來。當時的恐怖感覺到現在仍然揮之不去。

她在意的從來就不是夏洛特也不是孩子,而是夏洛特背後代表的東西。

切薩雷輕歎一聲,平靜無波的雙眼直視著她。                 

「妳寧可我沒去嗎?一輩子困在羅馬一事無成,去談判沒人要理我,敵人在我們家裏嘲弄我,我卻什麼事都不能做,也不能保護妳的尊嚴。妳覺得這樣比較好嗎?」

露克蕾莎無言以對。

確實,如果是現在的切薩雷‧波吉亞,絕對沒人敢開口要見證他妹妹圓房,除非是活得不耐煩。

之前實在是太委屈他了。

他不該被關在羅馬,外面有更大的世界在等他。她去不了的世界。

(圖片)God comes rushing back.露妹最哀怨的告白。

其實有時會不太懂露妹在想什麼,一下子纏著阿切,一下又心心念念阿方索,但是看到這裏應該就明白了。

不管對老公再怎麼愧疚,不管再怎麼抱怨老哥派人監視她把她當籠中鳥,只要見了阿切本人,她就是只想往他身上貼,根本控制不了。

她也無法理解為什麼亂倫這種不正常的事,對她來說卻是自然又美好,從小就習慣跟哥哥親親抱抱,幸福又快樂,總覺得好像上帝在祝福他們,日子久了抱出問題來,到底該怪誰......

正如她所說,阿切不在的時候,她就會努力忘記他。她向來如此,從一出場開始就急著學會更多事情,趕快掌握情況,趕快適應環境,活下去。但是環境總比她想的更嚴苛,超過她所能負荷。

不管再怎麼努力強調她愛丈夫,努力維持婚姻,一碰到阿切她就沒轍,God comes rushing back。不久之後,果然就在她坐的同一張床上,在最慘烈的情況下證明了她說的話。

所以,她會向母親抱怨,會想要逃走也是合理的。愛到失心瘋的感覺一定很恐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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