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愛德華扶著波登站起來,飛上了半空,朝博拉瑪而去。

「居然會飛!這是哪來的怪物?」

安得森倒抽一口冷氣。這種怪物就算打他三十槍也沒用啊!

「不過你做得很好。不管是生死交關,還是魔物甜言蜜語的時候,驅魔師都不能妥協。你維護了驅魔署的尊嚴,值得獎勵。」他輕拍范恩的肩膀。

韓斯可沒那麼容易感動。

「獎勵個鬼啊?聖油槍對狼人根本沒用,不到幾個小時傷口就癒合了。你應該拿銀子彈打他呀。」

「你行行好,那種狀況去哪裏找銀子彈?」安得森沒好氣地回他。

整個晚上,范恩沒再開口說一個字。

他們開愛德華和佛烈德留下的車子(安得森說:「交通工具是無罪的!」),沿著大路往首都的方向走,走到快天亮才看到第一間休息站。

當兩個前輩忙著張羅食物飲水的時候,范恩獨自躲到店後的樹下,靠著樹幹坐下來。

然後,放聲大哭。

幾個小時之前──

愛德華帶著佛烈德停在路上。一來他受傷,二來他對飛行還不擅長,又帶著佛烈德,沒辦法一路飛回博拉瑪。

兩人坐在路邊,看著漆黑的原野,默默無語。

「啊!」

愛德華忽然覺得頭上一痛,原來佛烈德拔了他幾根頭髮,放進一個信封。

「你在幹嘛?」

「幫你寄信回家報平安啊。既然不能寫信跟打電話,寄頭髮你家人應該就會明白了。」

「不要多事!」

愛德華伸手搶信封,沒搶到。

「我說過我不要跟家裏聯絡!」

「你現在還不懂嗎?」

佛烈德銳利地盯著他。

「你的家人不管你做了多少錯事,變成什麼樣子都會愛你,原諒你。天底下有幾個人做得到?你應該要珍惜才對。你離家之前也說了,不管到哪裏永遠是貝爾家的人,你至少犧牲幾根頭髮來證明這點吧?」

愛德華無法反駁,只好低聲碎念。

「動手之前先講一聲啊,很痛誒。」

「才剛挨過兩槍的人,居然為了幾根頭髮鬼叫?」

「痛的是自尊啊,你這樣亂拔,害我變禿頭怎麼辦?」

佛烈德呆了一下。

嗯,禿頭的愛德華‧貝爾……

愛德華一掌拍過來。

「不要亂想像啦!」

兩人扭打成一團,然後放聲大笑,笑到眼淚都流出來了。

然後愛德華說:「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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