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格

范恩拿起槍，想也沒想就一槍打在愛德華的左膝上。

愛德華痛哼一聲，單膝跪地。

「貝爾！」

雖然知道聖油彈對愛德華不會有太大傷害，看到他膝頭起火，佛烈德還是忍不住想衝上去。

愛德華抬手要他別動，他只好停住腳步。

范恩面無表情地又開了一槍，這回打在愛德華的臉頰上。愛德華伸手按熄火焰，但最自豪的俊臉已經黑了半邊，頭髮也燒焦了一大塊。

佛烈德緊握拳頭，指甲戳進掌心。

范恩眼前一片模糊，幾乎看不清前方，他拼命集中注意力，瞄準愛德華的心臟。

「砰！」

「波登！」

這一槍打在佛烈德的腿上。沒變身的狼人沒有刀槍不入的本事，佛烈德當場倒地。

「你幹什麼！」范恩大吼。

佛烈德苦笑。

「范恩，貝爾是為了救我才反彈你父親的子彈，所以你父親的死，我也有份。這第三槍本來就應該打我。」

「波登你這白痴！萬一打到動脈怎麼辦啊？」

愛德華忍著痛楚衝到佛烈德身邊，用念力逼出佛烈德腿上的子彈，一手撕下自己的寶貴大衣下擺幫他止血。

他看著佛烈德，佛烈德也回望他。

愛德華本來已經萬念俱灰，現在胸口卻有種奇妙的暖意，肩頭也輕了一些。

對呀，他不是自己一個人，佛烈德會一直陪著他，分擔他的痛苦。

所以他不能被打垮。絕對不能。

范恩看著他們兩個，覺得自己快要吐了。

不久之前還整天在自己面前吵得天昏地暗的兩個人，現在卻彼此深深依賴，兩人之間沒有一點空隙。

彷彿他們自成一個宇宙，其他人都只是路過的隕石，和他們完全無關。

范恩的眼睛幾乎燒起來。

「你們兩位強詞奪理的本事越來越高強了呀，沒關係。我說到做到，吸血鬼的事我不插手。問題是，我還不是正式的驅魔師，這兩位才是，他們才能作主。」

發現被范恩擺了一到，再看到他的冷笑，佛烈德和愛德華都是心裏一沈。

「雖然還不是正式成員，我也知道國家驅魔署絕對不跟魔物妥協。所以如果你們不希望我們向上級報告，唯一的辦法就是殺掉我們。」

他笑著放下槍，舉高雙手。

「我們身上什麼武器都沒有，雖說兩位受了傷，要殺我們仍然是輕而易舉。來，請動手吧。」

兩人仍然看著他，一言不發，臉上全是濃濃的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