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海取笑她的認真。

「那麼用心幹嘛?人家是嬌生慣養的大少爺,才不需要妳這個小老百姓去同情他呢。」

「話不是這樣說,至少我好手好腳行動自由,不像他每天只能關在房間裡。而且他的家人都不來看他,真的太狠心了。」

「狠心?」

江念海放下手中正在看的美女寫真集,一臉嘲弄。

「他家的人可是有情有義呢。他都這個樣子了,他們還是不換總裁,只是讓他老哥代理而已,還對著記者說『我們會空著總裁的位置,等他康復歸來』。妳說,是不是很感人啊?」

「呃,是這樣嗎?」凌舞空有點困惑,「那為什麼不來看他呢?」

「誰曉得有錢人腦袋裡裝什麼?」

凌舞空沒有心力去研究有錢人的思考模式,她只在乎任滄瀾的狀況。

當她快要撞到浴缸頭破血流的時候,任滄瀾救了她。那一刻,她確定任滄瀾是在看著她。

除此之外,任滄瀾偶爾眼中會閃過深沈的光芒,似乎在思考著什麼,雖然只是短短一瞬,卻足以讓凌舞空相信他的神智並不是完全錯亂,還是有機會復原,變回智能符合自己年紀,成熟的男人。

「啊!」

瞄到江念海手上的寫真集,她腦中靈光一閃,大叫一聲跳起來,把江念海嚇得差點跌下椅子。

「妳幹嘛啊?」

「二少爺喜歡玩拼圖,我乾脆弄一副裸女拼圖給他,讓他想起自己是個成熟的男人,不是小孩!」

「最好這種招數會有效啦!喂!」

然而凌舞空已經跑遠了。

第二天早上,當凌舞空醒來的時候,她覺得全身冰冷。

自從來到山莊,她一直睡不好。每晚都覺得床邊有人盯著,但她總是累到爬不起來,有幾次好不容易醒了,房裡卻一個人也沒有。

而且怪事還不止如此。

睡前明明關好的衣櫥門,到了早上卻自動打開,其他的東西也都會移位,讓她心裡發涼,就跟自動打開的雨傘一樣。

但是,每次她把這事告訴洪聯業,他都只會冷冷地說是她自己移動東西卻忘記,而江念海只會再三強調山莊裡有鬼,一點幫助都沒有。凌舞空也只好自我催眠,東西確實是她自己移動的。

然而此刻,一切的自我安慰都失效了。

理應放在床邊的拖鞋少了一隻,她找了半天,赫然發現拖鞋在自己枕頭下。

她再怎麼糊塗,也不可能自己把拖鞋塞到枕頭下!

可見她房裡不但有人侵入,那人而且還曾貼近她身邊,彎下腰把拖鞋塞到她枕頭下……

想到這裡,凌舞空一陣反胃,差點尖叫出聲。

她摀著嘴,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告訴洪聯業是沒有用的,一定只會被數落一頓。況且,侵入她房間的人可能,不,一定就是他們兩人之一。

任滄瀾行動不便,就算撐著拐杖走路也常常跌倒,她和任滄瀾臥室之間的黑門很窄,輪椅進不來,更何況任滄瀾沒有黑門的鑰匙。

所以,嫌疑犯只會是有全山莊鑰匙的洪聯業,或有機會拿到鑰匙的江念海,甚至是兩人共謀。

對方並沒有真的加害她,顯然只想嚇唬她,逼她辭職離開。

想到這裡,凌舞空不禁怒氣上湧。

她也不想跑來這裡啊!還不是為了賺錢養家?讓母親一個人在家她有多心疼,多擔心,他們真的知道嗎?

她下定決心,不管對方怎麼恐嚇她,她絕對不辭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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