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爺,我剛才跟你哥哥談了一下,他說了一些不太好聽的話。」

那還用說嗎?任滄瀾維持著原本的節奏堆著拼圖,心想,任海濤要是說他好話,他才會嚇到眼睛掉出來。

「老實說,我可以了解他的心情。自己的父親跟別的女人有了小孩,還把他帶回家裡,身為兒子一定很難受,講不出好話也是情有可原。」

是啊,妳就好好安慰可憐的大少爺吧,別理我這雜種了。任滄瀾心裡回答著,小心地不讓拼圖垮掉。

「但是,只要一想到你那麼小就必須離開母親,我就覺得很難受。我才離開媽媽幾個禮拜就痛苦得不得了,根本沒辦法想像,你一個人住在父親家裡,心裡是什麼感覺。如果我是你,大概早就瘋了。你……一定很辛苦吧?」

「嘩啦」一聲,拼圖堆垮了,不是因為堆太高,是被他顫抖的手弄垮了。

——你一定很辛苦吧?

二十年了,第一次有人對他說這句話……

「看到你大哥那麼討厭你,真的很遺憾,你們明明是親兄弟啊。如果你把那個什麼華盛頓戒指還給他,你們兄弟是不是就可以和好了呢?」

任滄瀾另一隻手背在身後,握成了拳頭。

果然,她也被任海濤收買,想哄他去拿回戒指。不過是拿破崙不是華盛頓,她的歷史要重修一下。

凌舞空沈默了一下,又搖了搖她美麗的腦袋。

「我想大概不行吧。我媽媽常說,就算有一千個原諒的理由,只要有一個不原諒的理由,就不可能原諒。你們兄弟二十年來一定發生很多事,不是一枚戒指就可以消除的。而且,搞不好你根本不想要那枚戒指。」

任滄瀾停止動作,垂下了頭。

他的雙眼有點刺痛,心臟跳得飛快。

拜託,別再說了。他默默祈禱著,否則他真的會破功。

「大少爺說,如果你再不開口說話,他就要把你送去國外的療養院。總覺得比起你的健康,他更在乎那枚戒指。也許這不能全怪他,但是真的很心寒啊。」凌舞空歎了口氣。「如果你去國外,遠離任家的人,會不會反而比較開心呢?」

任滄瀾思考著,在國外也許看守會比較鬆散,更有可能逃走?

不,在國內的話,任家母子還會在意外界的眼光,不敢做得太過分,一旦送出國,就沒人在意他,他的待遇會比現在慘一百倍。

「但是,但是,如果你走了,我……我就沒工作了。」

這話一出口,凌舞空感到非常羞愧。她真是個自私的女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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