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傻了,貝爾怎麼可能打你?」

范恩自嘲地笑著。

「是啊。他一定不屑打我,頂多從此再也不跟我說話而已。」

「范恩啊……」

佛烈德搔著一頭亂髮,無奈地笑著。

「貝爾那傢伙雖然沒什麼出息,但也不像你想的那麼脆弱。我向你保證,明天太陽下山之後,我一定會把貝爾拖到醫院來。到時他會精力充沛地罵你一頓,而你也要好好道歉。然後你們就會和好,仍然是最要好的朋友。你相不相信?」

「呃……」

范恩無法回答。真有那麼簡單嗎?

「哦不對,除了道歉,你還得給他一個解釋。老實說,我跟貝爾都需要解釋。你做得到嗎?」

看到范恩點頭,佛烈德笑了。

「那就晚上見嘍。」

愛德華和佛烈德並沒有在太陽下山之後抵達范恩的病房。

他們在快要九點的時候才出現,兩人身上都沾滿塵土,愛德華精心梳理的長髮也有點散亂。

「你們去哪裏?」范恩問。

愛德華冷著臉往離病床最遠的座椅裏一坐,一句話也沒說。

「我們去萊德曼議員的家族墓園。」

佛烈德回答他。

「萊德曼夫人被迫嫁給那老色鬼已經夠慘了,死後還得跟那色鬼合葬,感覺很沒天理。所以我們去把她挖出來,改葬在她老家的樹下。至於萊德曼就扔著讓狗啃了,誰理他。」

「哦……我想萊德曼夫人應該會很高興吧。」

愛德華冷冷地開口:「人都死了還高興什麼?」

他一直別開臉不看范恩。因為他無法忍受范恩包著繃帶躺在病床上的模樣。

范恩苦笑。

「至少你為她盡了一點心力呀。」

「是啊,只要能找到藉口自我安慰,天底下沒有不能解決的事。」

「貝爾!」

佛烈德狠瞪愛德華,然後回頭對范恩說:

「你不是還有話要說嗎?」

「嗯。」

范恩知道自己應該道歉,卻不由自主說出另一句話。

「我明天就回巴倫港。」

佛烈德跳了起來。

「啥?你開玩笑吧?你還在養傷誒!」

「我的腦震盪並不嚴重,而且我買了上等快車臥鋪的票,可以躺著休息,一天就到家了。」

「這不是重點吧?為什麼這麼急?」

范恩蒼白的臉變得更白。

「我母親要我立刻回家。她很氣我私闖民宅,最重要的是……」

愛德華插嘴。

「她不喜歡你住在我家,是吧?哈!」

他站起來。

「我說的話你都不聽,你媽一聲令下,你馬上就變成應聲蟲了?要走就走吧,反正你的腦袋也不是今天才壞的!」

「貝爾,」佛烈德簡單明瞭地說:「閉嘴。」

愛德華氣呼呼地坐回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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