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陽光被滿地光禿禿的岩石反射得更加刺眼。但是他仍然看不清眼前這個男人的臉,只知道男人年紀已經不小了,皮膚上的紋路和略帶沙啞的低沈聲音都帶著歲月的痕跡。笑容也有些滄桑。
年長的男人坐在正在說話,敘說一個漫長憂傷的故事。他努力豎直耳朵想聽清楚,卻只聽到斷斷續續的聲音。
「……從此再也沒有……所以他立下誓言……只要……那個人的後代……絕對不能……」
明亮的陽光被滿地光禿禿的岩石反射得更加刺眼。但是他仍然看不清眼前這個男人的臉,只知道男人年紀已經不小了,皮膚上的紋路和略帶沙啞的低沈聲音都帶著歲月的痕跡。笑容也有些滄桑。
年長的男人坐在正在說話,敘說一個漫長憂傷的故事。他努力豎直耳朵想聽清楚,卻只聽到斷斷續續的聲音。
「……從此再也沒有……所以他立下誓言……只要……那個人的後代……絕對不能……」
第二天早上,梅洛來到病房看安柔,卻發現她不是唯一的病患。
學院的數學老師躺在旁邊的病床上,動也不動。她的雙眼睜開,眨也不眨。眼中空洞無神,沒有在看任何東西,顯然完全沒有意識。
安柔的精神倒是不錯,薩馬爾星的止血藥比想像中好用,對傷口癒合也很有幫助。
原來刺客已經在他身邊潛伏這麼久,他卻完全沒發覺?他感到一陣惡寒。
「要殺就快殺,反正想取你性命的人多的是,不缺我一個!」
梅洛正要開口,奇怪的事發生了:掛在牆上的壁毯,無緣無故動了起來。一個長髮人影浮現在壁毯上,然後慢慢,慢慢地爬了出來。那浮腫死白的皮膚,梅洛在惡夢裏不知見了幾次。
安柔掌心朝梅洛射出白色光箭。梅洛用長矛擋開,下一秒馬上就有無數光鏢像暴雨一樣朝他襲來。
這回被附身的是安柔,比上回紫紗的狀況更難解決,梅洛完全不能還手,只能防禦,實在是麻煩到極點。
光鏢雨忽然停止,下一秒都拉瓦已經高高躍起,繞到梅洛身後,光箭朝他後背射來。梅洛火速轉身擋開光箭,隨即安柔手上的波動刀揮了下來,攻擊波被長矛震開。
「麥凱魯人是什麼?」
聽完梅洛的說明,安柔瞪大眼睛,「原來純潔之家裏還有別的外星人?你怎麼不早告訴我?」
「這種又臭又長的故事,我光聽就嫌煩了,還得再講一次?妳聽了又怎麼樣,反正不是吸血鬼,妳也沒興趣。」
安柔拖著虛浮無力的腳步,走到醫務室門邊的飲水機裝水,一面還注意著不要吵醒旁邊小房間裏的李老師。
飲水機旁有個朝著走廊的小窗戶,窗簾沒有拉好,開了一條小縫。安柔不經意從小縫看出去,卻看到驚人的景象。
紫紗穿著制服走過窗前。她走路姿勢有點奇怪,好像跟自己的手腳感情不太好,東倒西歪的。安柔藉著醫務室裏昏暗的燈光,看到她臉上的表情。
夜深了,病房裏唯一的病人安柔正熟睡著。這裡的床比寢室舒服多了,再加上她失血體力不足,睡得非常沈,淺淺的呼吸聲迴盪在這可容納五張病床的空間中,打破了令人窒息的寂靜。
一雙眼睛默默凝視著她的睡臉。這雙眼睛大而幽黑,深不見底,完全看不出情緒。
真可惜,照理這是最方便的獵物。但是她身體這麼虛弱,一點用處都沒有。
關於安柔離奇受傷事件,老師們的解釋是「牆壁上的石頭熱漲冷縮,所以炸開打到安柔」。
雖然紫紗和幾個目擊者堅稱是安柔先臥倒牆壁才炸開,就是沒有人相信。
安柔被送進醫務室,幸好傷口不深,沒有生命危險,只是有點貧血,頭髮缺了一大片而已。李老師命令她,在傷口復原期間必須住在醫務室裏。
「真是,我幹嘛老是自找麻煩啊?」
上課時間,梅洛照例坐在教室後面,一邊餵愛德華喝牛奶。牛奶是從餐廳偷出來的,因為沒有奶瓶,他另外拿了一隻塑膠手套,把一隻手指的指尖剪開做為奶嘴。
蝙蝠愛德華含著奶嘴,貪婪地吸著牛奶,臉皺得更嚴重了。